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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的灯笼照得院子里的花草影影绰绰,程墨和张清去茅厕解决个人问题后,在一株松树下站定,程墨道:“我打听到一家家世显赫的勋贵,平阳侯曹山,想必和他结亲,伯父会同意。”
张清早猜到程墨叫他出来,是为了亲事,真听到程墨这么说,还是怔了一下,道:“平阳侯?好象没听人提起过。”
勋贵子弟多数自小一起玩耍,就算没有深交,拐个弯也能认识,可程墨所说的平阳侯曹山,他却是听都没听过,而且不确定京城中有没有这么一位列侯。
程墨道:“这一代的平阳侯的曾祖母,是卫长公主。”
如果从卫长公主算下来,曹家有皇室血脉,你说显不显赫?最重要的是,卫长公主是皇帝刘询的亲祖父刘据的胞姐,刘询还得叫曹山一声表叔呢,这亲戚够牛逼吧?安国公一心攀附权贵,拿儿子的婚事壮大门楣,定然会动心。
张清明白程墨的意思,道:“那位曹姑娘品性才情如何?”
程墨道:“这倒不知,事不宜迟,我们这就看看去。”
看看去?张清一脑门问号,和程墨一起出门,直奔平阳侯府。
卫长公主曾受武帝宠爱,赐食禄盐邑之地,收入颇丰,被逼改嫁神棍栾大时,把盐邑尽数给了儿子。这些年,曹家虽然风光不再,靠祖上传下来的产业,日子还是过得很滋润的。
平阳侯府是卫长公主下嫁时武帝赐下的府邸,白墙黑瓦,屋瓦连绵。
程墨和张清策马到达时,两扇朱漆大门紧闭,榆树上前拍了半天门,才有一个老苍头打开角门,露出半颗白苍苍的头颅,含糊不清地道:“谁呀?”
榆树上前递上程墨的拜贴,道:“程卫尉亲至。”
老苍头看了台阶上的程墨一眼,也不知看清了没有,一言不,又把门关上。
张清嘀咕道:“这家真有人?”
怎么看着死气沉沉的样子?
其实程墨很想学苏妙华翻墙,跳上屋顶,跑到曹姑娘的院子里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没有轻身功夫。
程墨望一眼府门前两只在风中摇晃的灯笼,道:“为了怕惹祸上身,平阳侯一直遵照祖训,低调内敛,不参与政事。据说他四个女儿的婆家,都是京城中的普通人家。”
若张清真的中意这位曹姑娘,只怕人家听说他是勋贵之后,不满意这门亲事呢。不过,这个不用程墨和张清操心,只要把安国公的注意力从苏妙华身上吸引过来即可。这么一想,程墨心中一动,道:“不管曹姑娘才情相貌如何,我们大可跟伯父提一提。”
哪怕曹山的女儿不甚合张清的意,只要拖几天,说不定便能为张清找到一门好亲了。
看平阳侯府门前如此冷清,老苍头又阴恻恻的不像正常人,张清打起退堂鼓,只是程墨为了他,辛苦半天才打听到这么一户人家,他不好说回去,听程墨这么说,猛地一拍大腿,道:“有道理。”
两人相视一笑,转身要走,角门恰好在这时打开,一道暗淡的灯光透了出来,老苍头含糊不清地道:“请问哪位是程卫尉?”
曹山接了拜贴,居然没有迎出来,放眼满朝勋贵,谁会这么不通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