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全会跑去宣室殿告御状,只有一种可能,肯定是程墨做了什么不法事,他又节制不了,只好出此下策。想到政务由自己处理,有什么事伍全没来向他禀报,而是跑去跟没有实权,只是摆设的皇帝告状,霍光很生气,决定敲打敲打伍全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
程墨道:“还不是为了御街预埋管道的事。”
又是破坏龙脉的事!霍光无力吐槽,挥了挥手。
程墨行礼退出,快步追上走在前头的太医,道:“我岳父的身体状况如何?”
这位太医姓陈名坚,一直专为霍光请脉,也只为霍光请脉,别的人请不动他。
陈坚只是看着程墨笑,一句话也没说。
程墨叹气:“不方便透露是吧?他是不是血压偏高,所以常常头痛?”
陈坚不懂什么是血压,陪笑道:“卫尉见谅,大将军吩咐,他的病情谁也不能透露,我若说漏了嘴,全家性命不保。”
如果是这样,倒不能强人所难了。程墨道:“打扰陈太医了。”
程墨看霍光的症状,很可能是血压太高。他锦衣玉食,又没运动,得三高的机会大增,高血压很正常。只是怎么跟霍光普及什么是血压,又要怎么证实他确实得了这病呢?
程墨一边想,一边走,很快来到宣室殿。
伍全还没得宣召,在宣室殿门口候着,见程墨走来,黑着一张脸上前行礼。
程墨笑道:“伍大人不用多礼。”
廊下候着的内侍不用程墨吩咐,已进去禀报,很快出来道:“陛下宣卫尉进去。”
这就是差距啊,伍全气得要死,又无可奈何,一张国字脸黑如锅底。
刘询在看书,见程墨进来,把书往几案一搁,道:“天气越来越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装管道?”
要是过了年再装,这个冬天就用不上了。他看程墨未央宫、供暖所两头跑,忙得团团转,因此问一下。
程墨道:“要安装未央宫的管道,得先预埋一号管,已经在挖路了,只是御街的路面夯得太坚实,进展缓慢。”
“为什么要预埋管道呢?你府上安装这套设备,可没有埋管道。”刘询不解地道。
程墨解释:“臣不是只安装一间府邸,自己烧炉吗?现在全城供暖,工程大了无数倍,需要建锅炉,有专门烧炉的衙门。臣请求把犯官的家人没入这个衙门,让他们烧炉,为全城百姓供暖。”
刘询道:“这主意不错,省得掖庭人满为患。”
犯事的官员府上人口不少,尽数没入掖庭,时间长了,掖庭人很多。他登基后没有纳妃,像平常人家的夫妻,只有一家三口而已,留大把的宫人全是浪费粮食,多生事端。
他想着,和程墨道:“朕把年过四十的宫人放出去,大哥觉得怎样?”
年过四十,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奶奶级的妇人了,这个岁数放出去,嫁人生子已经太迟,可是能让这些宫人后半辈子得以恢复自由,也是功德无量。
程墨道:“陛下行仁政,是天下苍生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