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作坊在建设中,眼看下月可以使用,第一批木料也已购下,待作坊建好便进场,这时候她提出要话语权了。难道说,权力欲也有遗传?
程墨道:“我们的契书可不是这么写的。”
当时,程墨授意华掌柜把这一条写在契书上,程掌柜严辞拒绝,双方争执了两天。最后还是程墨不耐烦了,说不接受这一点,不合作也罢。程掌柜请示后才同意。看来,她是有预谋啊。
果然,霍书涵道:“这个容易,改一下就行。”
改了,就得重写一份,拿去京兆府重新盖印。这种事对别人来说绝无可能,对她不过是派个人跑一趟而已。
程墨笑了,道:“既然如此,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没有诚信,没有约束,何来合作?
霍书涵眉尖微扬,道:“哦?”
程墨不说话,只是看她。
他漂亮的桃花眼锐利得让人不敢逼视。霍书涵没来由地觉得心慌,觉得没有底气,然后,神使神差道:“说笑而已。”
话一出口,她臊得脸都红了。哪里是说笑啊,她自小习惯了一切尽在掌握,哪里能俯听从别人号令?霍书涵不免埋怨自己。这也是十六年来,她第一次有自怨的情绪。
穿越到这个空间,成为一个小小羽林郎,程墨尽量收敛自己的气场,可这时却不想控制,任由上位者的威压磅礴而出。
霍书涵难免心慌,不自觉受他压制。
“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程墨淡淡道。
霍书涵正为自己居然会在他面前心慌而自怨,哪有听清他说什么?
程墨见她脸红红的,无话可说,以为她出尔反尔,不好意思了。对方到底是姑娘家,他还是很大度的,于是放缓语气道:“虽是由我主导,但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跟我沟通嘛。”
次奥,谁要跟你沟通啊,我要的是全盘掌控。霍书涵腹诽,可事到如今,难道能再反悔?那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程墨离开半天,霍书涵还不停反省为什么会在他面前失态。
从别院离开,程墨去了一趟富裕春的作坊。工头见他来了,点头哈腰迎上来,指着砌了一半的墙,道:“再过几天就能上梁了,然后盖瓦,下个月估计可以完工。”
眼前这个俊美少年可是东家,得罪不得,工头陪笑脸。
程墨示意他忙自己的去,不用管他,随意找几个泥瓦匠说话,再看看墙砌得还算结实,没说什么就走了。
工头一直偷窥他,见他打马走了,忙问泥瓦匠:“他来做什么?”
泥瓦匠一脸懵懂。他见程墨长相俊美,衣着华贵,一看就是家里做大官的。这样一个纨绔问他话,他受宠若惊,除了小心回话,哪敢多问一句?
“大家伙加紧干活。”工头吆喝一声,工地上立马热火朝天干了起来。付钱的都是大爷,可千万不能让程五郎觉得他们窝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