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塞雷宽慰道。
“殿下不必担忧,说到底,圣人对殿下也没有任何斥责,至于对魏王的赏赐,这也没办法,那天魏王的举动确实打动了圣人,圣人离京日久本就心潮起伏,所以才被魏王感动,只是那些举动,魏王做的,殿下却做不得,毕竟殿下乃是国之储君,当以稳重为先,历朝历代,东宫之位都难坐的很,殿下以不变应万变方位上策!以不变应万变?再这么下去,就大势已去了!”
李承乾沉声道。
“如今朝中都什么动静?”
贺兰楚石沉声道。
“不少大臣正趁机造势,盛赞魏王至孝,深得圣人赞赏,乃是天下楷模,在朝野引起的动静颇大!”
毕竟孝道为人所重视,李泰身为皇子却因为思念皇帝而暴瘦了一圈,这样的孝道之举确实容易让人称赞,恐怕就连圣人都乐于传扬,毕竟这对皇家的声誉而言是好事,李承乾现在十分的后悔,不就是瘦了一圈吗?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就应该饿上个三天三夜!
“为何他们都如此愚蠢?还天真的以为李泰是真的因为思念父皇而暴瘦!李泰是分明是因为惶恐不安而暴瘦!”
李承乾不满道,贺兰楚石沉声道。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却没法跟圣人说啊!”
李承乾听了不由语塞,这确实没法跟父皇说,总不能说李泰是怕监国的大哥把他弄死,因而惶恐难安以至暴瘦吧?想到这里,李承乾脸上出现了狠色,恨恨道。
“早知今日,当时就该找机会杀了李泰!”
侯塞雷摇头道。
“若殿下杀了李泰,那圣人必定会怪罪,殿下的东宫之位不保,这是打草惊蛇啊!”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李承乾背着手踱步,焦躁的踱步,侯塞雷沉声问道。
“殿下,今天荣富郡公和李丽质入宫……”
听到侯塞雷提起这个,李承乾的脸色更加阴沉,怒哼道。
“李庸在高句丽的时候抢了高句丽王宫里的藏宝,母后还百般护着他,李泰更是觍着脸捧李庸的臭脚,就连父皇也听之任之!”
贺兰楚石沉声道。
“此次东征李庸立下的功劳不小,回来之后更是如日中天,虽然之前李庸并未倒向魏王那边,可是如今魏王声势大涨,魏王又能没脸没皮的拉拢李庸,李庸怕是要倒向魏王那边了!”
李承乾听到这里也不禁心里咯噔一下,重重的一脚踢在了倒在地上的书案上,不止李承乾,就连贺兰楚石和侯塞雷都面色难看,颇有些如丧考妣的样子,因为李庸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或许李庸论资历论朝中的影响力还不及李靖等人,但是论对皇帝、皇后的影响,恐怕朝中无人能及,也就长孙无忌能比,所以,李庸倒向了李泰,那……贺兰楚石喃喃道。
“形势已经危急到了这个地步了!”
对于李承乾而言,心中的滋味就别提了,几天之前,他还是监国太子,大权在握,而现在,他却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了,李承乾霍然转身,沉声道。
“事已至此,本宫要去见陈国公!”
侯塞雷听了连忙道。
“殿下,不可!”
李承乾沉声道。
“为何不可?”
侯塞雷沉声道。
“殿下朝野瞩目,圣人刚刚回长安,此时殿下去见我父亲,岂不是让圣人生疑?”
贺兰楚石也沉声道。
“是啊!殿下此时确实不宜去见我岳父,若是殿下有什么话,臣可以转告。”
李承乾踱步走了两圈,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边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一边沉声道。
“随本宫到花园说话!”
花园里有一个阁子可以将周围一览无余,确定不会有人偷听,侯塞雷和贺兰楚石当然知道那个地方,此刻太子带着他们去花园一定是说什么重要的事,不能让别人听到的事,能是什么事呢?魏王府,李泰美美的喝了口一线天然后开始禁不住大声笑了起来,整整一年的时间,他每一天过的都十分的煎熬,因为说不定什么李承乾就会抽风对他下毒手,他不知道多少次后悔没有哭着恳求随父皇出征,但是现在,他却庆幸没有随父皇一起出征,因为所有的担惊受怕所有的惶恐难安都是值得的,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李承乾那蠢货这一年过的倒是滋润的很,可是他现在还能滋润吗?估计愁的寝食难安了吧?如今归顺他的那些文臣们一直在造势,最近几天又有不少大臣投效,让他颇为振奋,不过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还要再接再厉,乘胜追击,争取一举将李承乾从东宫的位置上拉下来,投效他的大臣们正在寻找这一年来李承乾监国的错处,准备趁皇帝对太子不满,大举攻讦李承乾,只因为比李承乾晚生了两年就痛失太子之位,李泰从小就心中不甘,如今他终于看到了曙光。<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