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大人,您今天怎么有空请我喝茶?”
李庸好奇的问道。虞世南笑着说道。
“我来华亭有些时日,看你也忙,一直没有空请你来我这喝口茶,今天难道你我都有空,顺带着有个人想见见你。”
李庸听了心里更加诧异,是要见他竟然请的这位古板的虞世南虞大人亲自出马?自从海事衙门成立之后,他这个水师总都督算是空头职位,他索性就搬到华亭县住,李庸也懒得理他,他爱咋的就咋的,李庸心想今天能请虞世南出马的估计是那一帮读书人吧?虞世南在华亭县的房子和普通的老百姓一样,没有选择那种大房子,毕竟他在这边就一个人,虞世南径直带着李庸来到了一间雅致的静室前,笑着说道。
“人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虞大人,里面到底是谁啊?”
李庸纳闷的问道。
“里面是谁你就进去不就知道了?”
不知道为何,李庸总有一种被坑的感觉。
“大人就告诉我吧,我来都来了,还能跑了不成?”
李庸很不放心的说道。
“我还真怕你跑了!”
听到他这么说,李庸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想直接扭头走人,然而,还没等他退后,虞世南已经一把将李庸推了进去,猝不及防的李庸一下子就冲进了静室里,静室里没有什么美女出浴,更没有什么读书人,只有一个笑呵呵的糟老头子,头上还光秃秃的。
“想见侯爷一面还真不容易。”
“对了,贫僧济源。”
济源笑呵呵自报名号。
“原来是济源大师,我听说过。”
李庸一边笑着,一边在旁边坐了下来,济源的名声李庸确实不知道,其实他就客套一下而已,不过这个济源在江南算的上是大师。
“大师也是为经书而来吧?”
李庸笑着说道,他用脚趾头猜都能猜的到。
“是为经文而来,这些日子侯爷想必不胜其扰,实是因为一众同门不想让佛经蒙尘,还望侯爷见谅,贫僧代他们向侯爷赔罪了!”
济源双十合十朝李庸微微鞠躬,李庸摆手说道。
“大师不如此,经文我确实已经忘记了。”
“如是侯爷忘却了,或是我佛另有深意,只是这几句经文,佛门上下已经感激不尽!听闻侯爷喜爱兰亭集序帖,贫僧踏遍中原也必为侯爷寻来。”
济源大师诚恳道,李庸发现这济源比之前那些会来事多了,他微微笑道。
“其实我自己也能找到兰亭集序帖,只是我事多,还没来得及出手罢了。”
“贫僧观侯爷与我佛有缘,可愿为我佛门护法?侯爷不必出家修行,却在佛门之中威望甚重。”
济源大师微微笑道,成为佛门护法自然有很多好处,毕竟佛门有不少信男信女,这些都是人脉资源,但是对佛教没一丝兴趣的李庸来说,这玩意就是累赘,沾上了就麻烦了,搞不得,他微微摇头说道。
“没兴趣。”
“侯爷所求为何?”
济源大师问道。
“说句不客气的话,我现在既贵又富,有几个老婆,大老婆还是长公主,我还有何所求?”
李庸伸了个懒腰继续说道。
“算了,也不为难你们了,悄悄拿兰亭集序帖来换吧。”
就在虞世南在客厅看李庸写的书入迷的时候,李庸和济源大师终于走了出来,济源大师的脸上仍然是一副平和的样子,虞世南也看不出什么来。
“大师,如何?”
虞世南关心的问道,济源大师招牌动作,双手合十说道。
“善哉善哉,多谢永兴县公邀请侯爷而来。”
“一点小事而已,当不得大师谢。”
“贫僧就不多打扰了!”
济源大师当即就要告辞离开了,显然是急着去寻找兰亭集序帖。
“难得大师莅临,还想请大师讲经呢!”
虞世南客气说道,他不是真的想请济源大师多逗留,今天之事,只是当年他欠济源一个人情,今天还掉罢了。
“是啊,不一块儿留下来喝点吗?”
李庸欠揍的说道,之后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虞世南一脸焦急,李庸这话说的太唐突了,人家是出家人怎么能喝酒吃肉?你当这是挽留尉迟大傻和程二傻啊?不只虞世南傻眼了,就连普通李庸一起来的刘仁轨也傻眼了。
“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大师着相了。”
李庸却笑着说道。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侯爷果然很有慧根,与我佛有缘啊。”
济源大师忍不住赞道,当然,济源大师也不会因为这句话就破戒,虞世南和刘仁轨听了全都松了一口气,尤其虞世南越是品味越觉得李庸的两句话有意思,在济源大师离开之后,虞世南忍不住赞道。
“你小子,看不出来,你还真有慧根啊,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好,好的很啊。”
虞世南并不是因为别的,听了李庸这句话之后,他突然觉得豁然开朗的感觉,有种人生哲理的大道。
“李庸,济源大师找你干什么?你不会要出家吧?”
“济源大师倒是真想请我做佛门的护法金刚,不过被我婉拒了。”
虞世南听了不由大吃一惊
“什么?济源大师请你做佛门护法?你竟然婉拒了?这是好事啊,你怎么不答应?”
虞世南一脸不解的问道,因为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只要加入什么佛门、道门做护法,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便利一样,而李庸却不是这么认为,他笑着摇摇头说道。
“佛道之争也是浑水,我可不想掺和。”
李庸离开虞世南的家之后,没事做的他带着刘仁轨去苏州城玩玩,顺便看看明觉寺,其实他是想去搞事情的,因为佛门的人这些天搞的他是鸡毛鸭血的,他要报复,刘仁轨就是最好的帮手。
“你上辈子一定也是个和尚,非常虔诚的那种。”
明觉寺位于苏州城外西南隅二十里左右,既然名为寺,自然是和尚庙,说起明觉寺还是有些来头的,李庸见那寺庙建于山腰,自腰而上,白雾萦绕,仙气缥缈,景色美不胜收,很快他们就逛完明觉寺,其实和很多寺庙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江南这边的信徒多一点而已,逛完之后,李庸就开始忽悠刘仁轨起来。
“为啥?”
刘仁轨被李庸这么一说直接呆住了。
“因为你上辈子在佛前不知磕了多少头,烧了多少香,念了多少经,才求得菩萨让你今生认识我这么一个义薄云天的朋友,安排你今生与我相遇相识,我才会选择你来帮我坑和尚,这是缘分啊……”
刘仁轨两眼直,李庸的神逻辑绕得他脑子有点乱,在这个人人信仰佛与道的年代里,自己居然让刘仁轨助纣为虐帮自己坑和尚,若被人发现,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大抵跟提出日心说的那位哥们一样,被绑在柱子上当成异端当柴火活活烧掉吧,看到刘仁轨满是期待的表情,眼巴巴地看着李庸,而且信心十足的样子,仿佛对李庸坑人的实力非常自信,这种自信的态度让李庸知道他就没选错人,不知道为什么,李庸很多时候只看着他的脸就忍不住有抽他的冲动,毫无理由。
“老大,坑和尚嘛,有点犯险,你想略施薄惩便罢手,还是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
刘仁轨惊喜莫名的问道,李庸脸颊抽搐了一下,硬生生忍住把这家伙踹出去的冲动,试着让自己心境平和,不那么暴躁。
“略施薄惩怎么说?狠狠教训又怎么说?”
李庸想了想问道。
“略施薄惩嘛,让和尚们受点小小的惊吓,比如做几个小点的手雷扔进寺庙里,狠狠教训就比较严重一点了,和尚们大概会受点皮肉之苦……”
“我哔~”
李庸听完直接一句国粹出口,这货还真是不怕事大,手雷,找死呢?尤其看到他那咬牙切齿,狰狞的表情令李庸实在不得不怀疑当初刘仁轨是不是受过被和尚什么开光的屈辱,坑害和尚的性质,跟在刀尖上跳舞差不多,不小心栽了的话,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交代过去的,几天之后,李庸和刘仁轨出再次前往明觉寺的路上,李庸还在深刻反省自己是不是被刘仁轨下了蛊,所以不然不会应下这么一桩不理智的作死的事,刘仁轨的兴致却很高,有种大仇即将得报的畅快,一路上兴奋得不行,李庸也想也不对味,不是他要报复那些和尚的吗?怎么变成刘仁轨了?节奏不对啊。这次不仅是刘仁轨一人,后面一干平时除了训练就闲的蛋疼的海军,他们的表情都很兴奋,显然对做这样的事很感兴趣,不然不会露出这种变态的笑容,人群里,最兴奋的莫过于原黑珍珠海盗团的老四,别人兴奋还只是笑,老四的脸直接扭曲了,像变态杀人犯动手前尿颤般的激动,李庸坐在豪华马车里,被刘仁轨和海军们簇拥着,李庸总觉得不踏实,不时回头刻意看了几眼老四的表情,很奇怪啊,这家伙当年去抢船什么的都没这么兴奋过吧?怎么想都觉得里面有点古怪。李庸和海军他们走了一个时辰,来到苏州城外明觉寺山脚下,他们没有欣赏这明觉寺的美景,直接准备荼毒这片美景,迎着海军期待的目光,李庸颇不自在,总觉得自己此刻成了反派角色,而且是反派中的领袖人物,派小妖巡山的大妖王那种性质,他干咳两声,李庸神情严肃地道。
“先说好,事情若败露,我不认帐,你们先推个背锅的出来,若不答应也行,我现在转身就走。”
“答应。”
海军异口同声,李庸的脸色越发苦涩,真希望他们异口同声不答应啊,他本只是想和刘仁轨报复一下而已,谁知道这货闹这么大,自己好死不死竟然同意了,招惹和尚这种事,李庸两辈子都没干过,李庸感觉有点手生,可是人都已经到了山脚下,能怎么办?伤脑筋啊,这种情况下,临阵退缩都没办法,跟脸皮无关,关键的问题是跑不掉。
“集思广益啊,你们说,弄个什么动静出来才最解恨?”
李庸发扬西山营传统,民主自由。
“放火烧山!一人一把刀,趁乱冲进去见人就砍!”
老四第一个发言,表情扭曲狰狞,边说边兴奋得哆嗦,很丧心病狂的变态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