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心疼孩子小小年纪吃不得苦,倒也不是没办法,晚一些上蒙学就是了,但既然开始了,读书这事上就没有心疼孩子的理儿。」
至于性子,陆风禾倒不在乎枍哥儿到底是个老成性子还是跳脱性子,只要四角俱全健康平安就是最大的愿望了。
「你啊,自己读书是个惫懒性子,到了枍哥儿这里倒是不放松了。」
「枍哥
儿是男孩儿,这哪能一处比较。」
「孩子嘛,还是得有点孩子的样,枍哥儿本来就是个心思重的孩子,你这样带着孩子回来了,我们虽然不说,但周围人的风言风语总是会传到孩子耳朵里的,之前不就出了海哥儿那个事。」
「枍哥儿这样懂事,心里肯定会多想的,同沉大郎也不要闹得太难看,还是得顾忌这点孩子,在孩子心里爹总是不一样的,就是黄大郎那样不像话,两个孩子走的时候也眼泪鼻涕地要找爹。」
陆风禾头偏向一边,「谁同沉大郎闹了,我们可没闹。」
「非得骂骂咧咧还是打得鸡飞狗跳才叫闹?」秦玲儿问,「你啊,就是个窝里横的主儿,在外人面前当活菩萨,到了自己人跟前倒放不开了。」
陆风禾梗着脖子,「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
秦玲儿没好气地说:「说枍哥儿不说到你头上,还能算到我头上不成?」
陆风禾不说话,秦玲儿也没再说。
他们两个之间的官司啊外人也说不清,还得他们自己去拉扯,自己想不明白,外人说一箩筐话也没用。
说到沉南珣,沉南珣到了成都府也没着急拿着陆三爷的拜帖去拜见成都知府,而是在城府周围闲逛了半日。
一路行来,地势渐变,到了成都府近前,已经全是嵩山峻岭了。
难怪都说蜀道难,一路走来,一半在爬山下山,还有一半的路是在山间穿梭。
虽说成都府地势平坦,可能耕种的地也很有限,这要挤出粮草来,在沉南珣看来绝非易事。
「死老头子,你干什么?你别不识好歹,给你银子了就老老实实拿着银钱回家去。」
大街上一声声暴喝吸引了沉南珣一行人的注意。
「还有没有王法啊,我那小儿子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一条腿就这样断了啊,他二十都还没有,往后的路可怎么办呐。」
身着蜀锦的油头粉面的小公子一脚踹开汉子,「王法,我就是王法,你要同我说什么?伤他一条腿都是便宜他了,上一个敢坏本公子好事的人坟头都长草了。」
围观的人也在劝汉子。
「算了,民不与官斗。」
「你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吧,李家在这比官府权利还大。」
「给你银子算好的了,真的,小心哪天人没了。」
「快拿着银子回去看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