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玲儿嗔怪了一声,「就说枍哥儿叫我一声舅妈我也没有不管他的道理,你这说的什么话,见外了啊。」
陆风禾讨好地笑笑。
「那也辛苦我们
陆八娘子了。」
秦玲儿羊装气恼,和陆风禾斗了两句嘴才起身离开。
枍哥儿早上来看过蓁姐儿,同陆风禾说了会话,就被秦玲儿带去了另一个院子。
枍哥儿不愿意同治哥儿玩儿,宁愿自己读书也不想同治哥儿玩。
于是秦玲儿暂住的院子里就出现了有趣的一幕,治哥儿相当设法想同枍哥儿玩,翻翻枍哥儿的书,又舞会儿他的笔。
枍哥儿抬起头一个眼神,治哥儿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当下,等枍哥儿重新低头看书写字了,治哥儿小手又闲不住。
秦玲儿坐在一旁看着被枍哥儿治住的治哥儿憋笑憋得厉害。
不知道被自己亲儿子湖一身墨汁的陆八郎看到眼前的场景会不会被气出内伤。
枍哥儿把今日的课业完成了,整理大字的时候看到前一天的描红,怎么看怎么不满意,于是又把前一天哈着哈欠写的两张大字抽了出来。
秦玲儿见枍哥儿收拾纸笔了,以为他课业完成了,正准备起身带他们往后面去看看蓁姐儿,没想到,枍哥儿又重新铺开了新纸。
「还未写完?」秦玲儿问。
日头可不早了,治哥儿都无聊地打了好几个哈欠了,厨房也送来了热心和热汤。
枍哥儿摇头,「今日的课业做完了,这是昨日的。」
「这是要重写?」
枍哥儿点头,「娘说了,若是做功课马马虎虎的,不如不做。」
秦玲儿看着一脸正经的枍哥儿,这话像是陆风禾说的,可这事可不是禾娘会做的。
禾娘在功课上属于是道理都懂,但不一定会照做的。
除非夫子说课业做得不成,要不然禾娘是绝不可能主动重新来过的。
「先吃点东西再做?」秦玲儿提议。
枍哥儿看着桌上的点心,咽了咽口水,是有点饿了,可……
枍哥儿眼巴巴的样子实在太可人疼了。
「你今日的课业已经做完了,可以休息一下。就是在学堂,你们不也到时辰了就下学?」秦玲儿说。
枍哥儿扭头看看自己完成的课业,又看看桌上的点心,治哥儿偏偏还抓着一块吃了一口还凑到枍哥儿跟前想给哥哥。
枍哥儿很艰难地做了决定。
他用帕子给治哥儿擦了嘴,摇头拒绝了治哥儿,「弟弟你先吃,哥哥等会再吃。」
说完枍哥儿重新拿起笔,还刻意侧了侧身子,让自己看不到放着点心热汤的桌子。
秦玲儿看着紧紧地抿着嘴的小人儿,心下感叹,这可没人交他啊,这一定是遗传,还是随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