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禾以为沈南珣说的是委屈她住这样小的房间,比起毗陵的绣楼和郡王府的白露苑,这房间确实要小很多。
青菱在窗边的罗汉床上铺了软垫子和迎枕,陆风禾这段时间躺惯了,看到舒服的罗汉床就想躺。
敷衍着沈南珣,“不委屈不委屈。”边说边往窗边走去。
“我先下去与郭大人招呼一声,我见袁大人家里也来人了。”
陆风禾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去吧去吧,替我告声罪。”
沈南珣顺手还把门关上了,下人陆续把主子这十来天要用的东西送了上来,只是声音都在下面或是上面,外间走廊并没有什么声音。
好久未曾出门了,望着外面热闹的码头,马上就要启程回家了,加上上辈子,她盼了十多年的事总算要成真了。
可陆风禾并没有想象中的雀跃和期盼,看着远处的城门,反倒有些惆怅。
不多时,舱门被敲响,青菱去开门,门口站的是带着几个小厮抬着箱笼的福安。
两人怔愣了半晌,青菱才说:“这不是我们姑娘的东西。”
“这是主子的。”
“那你拿过来做甚。”
福安挤过青菱,进到舱房内,“请娘子安,主子交代小人把箱笼送到娘子这里,说与娘子说好了,娘子会遮掩一二的。”
陆风禾回头,有些气恼,他的箱笼送到自己这里,意思他要和自己同处一间?那算什么事啊,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
“重新找间空房给他,实在没有就去与我九哥睡一间。”
“主子说他与娘子说好了,娘子会遮掩一二的。”
遮掩,要遮掩的事陆风禾倒是想起了一桩,沈南珣说他要去西边一趟,请她遮掩。
哼,请还未和离的原配遮掩他去见外室,也就只有沈南珣做得出来了。
福安也是听命行事,又看到青菱还在,罢了,也给福安留点面子,“放在墙角,那边,对,靠墙放。”
这边沈南珣下了船直接走到郭大人跟前,作揖致谢,也顺道替陆风禾告了罪。
郭大人并不大愿意搭理的样子,“我自家侄女身子有碍用得着你来告罪?你别以为你小心护着禾娘我们就能不计前嫌。“
郭大郎连连点头,“我可是一直盯着你的,我的折子随时备着。“
袁相本人未到,但老妻和大儿子都来了。
袁大郎也说:“陆家妹妹可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等你回京都了我再与你好好算算账。“
陆四郎站在袁大郎旁边闻言抱拳,“兄弟仗义。”
袁大郎觑了陆四郎一眼,“这话你怎么好意思说,早知道你要来京都我就早些回来了,我这刚回来你就又要走了。”
陆四郎嬉笑,“你那是公务在身,再说不是也见到了嘛,往后你回木渎我们还能再见。”
袁大郎还是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
郭大郎又说,“如今可都说了,胡大人之死与你有关,你最好能找到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若是查出确有此事,就算你躲到毗陵我也要把你抓出来。
说到这个沈南珣就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那也得有证据证明就是在下所为,要不然就是污蔑。”
两个人谁也没有压低声音,甚至还越说越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