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契都交给青菱,看样子你也得暂时留一留,尽快把我的嫁妆理好。”
陆风禾又与她交代了不少琐碎的小事,翠芝进来说西厢还有一些日常物件需要收拾。
陆风禾挪了个地方让翠芝带着柳叶儿收拾。
青菱正好进来,陆风禾就把装活契的匣子给了她。
“今日十七,到二十吧,把人都安置妥当,不管是走是留都把这个月的月例给了。”
青菱应下,往常她们都是二十五才发当月月例的。
“至于赎身要走的,若是暂时没有活计,可以现跟我们过去,工钱十日一结,可以做到我们离京抑或找到新的活计。”
青菱听了都忍不住赞一声,”姑娘仁慈。“
陆风禾笑笑没说话,仁慈是最无用的东西,但不少签了活契的下人也是家中艰难才出来做工的,也是因着她的缘故,她们不仅需要重新找伙计,还得出赎身银子,想想也确实有些不忍心。
青菱捧着两个匣子走到门口,被急冲冲过来的碧荷差点撞个仰倒。
青菱忍不住说了她一句,“做甚这样慌慌张张。”
碧荷见屋子也没个外人。
”王妃又闹了起来,寻死觅活,说我们去取东西就是寻她的晦气,说什么表姑娘走了她一个人在府里也活不下去了,白绫都甩上了房梁……”
与碧荷的满脸气愤不同,就连年纪最小的柳叶儿都是震惊过后就恢复了平静。
“你们……你们怎么没个反应。”碧荷问离自己最近的青菱。
青菱不解,“要什么反应,下午就离府了,府里怎么闹都与我们每关系了啊,我只是担心万一还没和离文书还没写要我们姑娘守孝。”
说完还小声吐槽,“晦气。”
碧荷被逗笑了,“放心,真要自缢的怎么会动静闹得这样大,而且二娘子还在呢。”
“二娘子在善福堂?”陆风禾皱眉,怎么又是她。
碧荷点头,“是呢,我们东西将将都找出来,二娘子就去了,奴婢留在最后等着把东西都搬回来,二娘子一直在东屋呆着,芍药说是劝劝王妃。”
“一直呆到现在?”
碧荷点头,“好似中间去了一趟水房看王妃的药,回去王妃就把白绫甩上了房梁。”
陆风禾心里的一团越来越大,难道真的是二娘子?
明明她一直表现的都是对管家无甚兴趣,自己两次有孕她都是到孕后期了才勉强把厨房采买这些每日都有事要禀的接了过去,还一切都照常,稍微有点不寻常就要来找她问个主意。
若是二娘子,那为的是管家权?也不大可能,求娶那日她就应该清楚,只要沈南珣一天健在,她就不可能得到管家权,不管沈南珣娶的是谁。
不是为了管家权,那又是为什么?陆风禾自问与她近日无冤往日无仇。
上辈子二娘子确实也没怎么管过家,直到分家回了西北,之后也只是逢年过节送节礼派个身边人跟着问个安。
现在要说二娘子到底做了什么,又图什么,陆风禾丝毫没有头绪。
“高嬷嬷那边最近可有动静?”陆风禾又问,企图从高嬷嬷那边探到蛛丝马迹。
碧荷摇头,“盯着她的人说她早就能下床了,往日也最多也巷子里的婶子媳妇聊聊闲篇,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
“继续盯着,不能放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