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洞庭湖又叫做云梦泽,有“八百里洞庭”之称。』实际上,湖泊的面积远远过了方圆八百里。那时的洞庭湖水草丰美,两岸植被茂盛,湖水泥沙极少,清澈异常。
卫旋所乘船队连夜顺江而下,抵达洞庭湖时正是清晨。洞庭湖上烟波浩瀚,水天一色,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景色十分壮观。正陶醉之际,忽听江面上顺风传来“叮叮当当”的清脆铃声。
文聘大惊道:“不好!是锦帆贼!”
“锦帆贼?”卫旋皱眉道,“可是甘宁?”
文聘诧异道:“主公亦闻甘宁之名?”
卫旋当然知道甘宁,那是三国时孙权手下有名的大将。他只是有些不解,问道:“自古贼怕官兵,吾麾下有水军一万,步军三万,甘宁再厉害也只是一介水寇,定然望风而逃,难不成还敢劫我大军不成?”
文聘苦笑道:“主公有所不知。这甘宁本是巴郡人氏,横行乡里,众莫能制。所过官府皆要讨好于他,否则必遭其害。近来,这甘宁在巴郡无物可劫,便流窜江汉之间。此贼水性精熟,我军虽众,然其潜入水下,偷凿战船,众军必为其所害。主公欲平安入湖,需折节下交、以礼待之,再赠以金银,方可得免。”
卫旋怒道:“卫某牧守荆州,岂容此贼为祸!”
正说话间,江面上一艘小船如飞来到近前。船上十数人,皆挟弓带矢,身披锦袄。为一人,头插鸟羽,年只十五六岁,却是个少年。
只见那少年手持弓箭,厉声喝道:“对面之人听着,留下空船一艘,金银百锭,放汝等过去!”
卫旋长身而起,立于船头,大声问道:“汝便是甘宁?”
少年大笑道:“既知甘某之名,何不早依甘某之言!”
卫旋也大笑道:“小小毛贼,何敢口出狂言,今日必要擒汝!”
文聘恐怕卫旋有失,连忙下令放箭。水军交战,靠的就是弓箭,战船上自然多备弓手。随着文聘一声令下,千箭齐。甘宁见状,唿哨一声,小船上众人纷纷跃入水中。文聘大呼道:“快,快拿挠钩!”
船上军士手忙脚乱,举着挠钩往水里乱戳。卫旋却冷哼一声,也纵身跃入水中。文聘想要阻止,却哪里来得及。
此时已是十月下旬,洞庭湖虽处南方,湖水却照样寒彻入骨。当然,这些对卫旋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开启神识,很快在水下捕捉到几丝生命气息正往他刚才乘坐的大船游来。不过,这些生命气息大多微弱,只有一人稍强。卫旋知道那人定是甘宁,便迎了过去。
甘宁手持铁钎,如游鱼一般冲向大船,来凿船底,不想在半路上撞见了卫旋。甘宁冷笑一声,挥动铁钎刺向卫旋,早被卫旋一把抓住手腕,两个人便在水下缠斗起来。甘宁仗着水性精熟,并不把卫旋放在眼里,只等过个半炷香功夫,卫旋憋气不住,自然遭他毒手。
哪知过了一炷香,甘宁自己先憋不住气了,卫旋却依然轻松自如。他哪里知道,卫旋掌握术法入水,便是成年累月呆在水下也不要紧。如果不是卫旋想降服他,早就将他擒下了。而卫旋知道,要想让一个人心服口服,就要在这个人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他,所以卫旋才耐着性子在水下和他纠缠。
甘宁情知不妙,弃了铁钎,往水面逃去。卫旋哪里肯舍,早从背后一把将他抱住。甘宁挣扎不脱,接连了呛了几口湖水,顿时闭过气去,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在水下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