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恶人闯进了山庄,要抢我家小姐!”侍女浑身瑟瑟抖,那花容失色的面颊上满满皆是恐慌和祈求。
“呛啷啷!”
包文正伸手一拂,那墙壁上悬挂的长剑便脱鞘而出,握在了掌中,随即便施展轻功朝玉漱山庄的正厅掠去,足尖轻点那树冠上的枝叶,宛若灵猿般几个起伏后,便远远瞧见了那手持鬼头大刀的陌生人。
这壮汉燕颔虎须,豹环眼,黝黑的面颊被火烧伤,半张脸已然失形,倘若夜间乍见定然疑其乃是恶鬼所化,身高七尺有余且极为壮硕,那柄鬼头大刀便是抗在肩头,挤出几分笑容,却是说不出的狰狞和可憎。
“小美人,你昔日救我一命,便是与大爷有恩,今日大爷便要以身相许,与你共结连理!”那壮汉缓步走了上前,双眼中贪婪和觊觎的神采毫无遮掩。
胡月如花容失色的惊退几步,面色惨白之极,身形瑟瑟抖,羞怒的呼道:“你这贼子,我昔日救你性命,你为何恩将仇报!”
“簌簌”的衣袂声响起,包文正便手持长剑,立于胡月如身前,神情肃穆的盯着眼前的壮汉,而后轻声问道:“姑娘莫怕,有小可在此,必定保全姑娘的安危。”
胡月如犹如受惊的鸟雀,躲在包文正的身后颤颤抖,柔荑轻拽着包文正的衣袂,颤声说道:“公子救我”
“姑娘莫怕,去寻一处躲藏起来。”包文正伸手将胡月如的柔荑拂下,柔声说道,即便是敌强我弱,也要当仁不让,仗剑走了上前,朗声喝道:“退去,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那壮汉本是狰狞的面颊上浮现了怒容,将肩头的鬼头大刀立于地面,那沉重的碰撞声作响,厉声喝道:“滚开,今日是大爷的好日子,不愿杀人!”
而后将目光与胡月如的娇躯上流转,淫笑着说道:“只怕惊了我的小美人。”
既然多说无益,那边是先下手为强!
三尺长剑浮现一层光晕,包文正足尖一点,便将《花神七式》的“披星戴月”施展出来,身化一道残影便朝这壮汉欺身上前,长剑轻颤不已“瑟瑟”作响,直刺这壮汉的脖颈之上。
这壮汉双手握刀直劈,竟是将这长剑视而不见,意欲以命换命,那鬼头大刀之上也是泛起了淡淡的白光,便朝包文正的头顶劈落下来,那一股劈山裂地的气势油然而生,颇有横扫千军的气魄。
包文正长剑之上“簌簌”作响,乍现一道剑气激射而去,手腕轻转之间,凌冽的剑气如匹,犹如江湖翻涌一般,皆是朝这壮汉席卷而去。
这壮汉本是{雪娘娘变幻而成,为免出了纰漏,自然不可使用半点妖术,但这近身搏杀之术却非自家所常,眼见这剑气凌冽,若是不施展一些手段,今日便难以全功。
这壮汉故作惊慌便退身几步,而后从伸出左手从怀中取出一物,乃是明黄色的符咒,将其抛在了空中,化作一道黄色的光罩,将身躯团团护住。
“嗡嗡!”声不绝于耳,剑气与这黄色光罩碰撞之时,便犹如敲打在黄铜古钟之上,泛起一层层涟漪,而后消散不见。
“秀才,立刻滚开,否则莫怪大爷下手无情!”那壮汉又从怀中取出一张明黄色的符咒,恶狠狠的威胁道。
包文正心中已经释然,江湖人一旦动手厮杀之际,哪里还有人讲什么规矩,自然是诸般手段用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又怎会刚动手,就又退开出声威胁,必定又是这些“妖魔鬼怪”的伎俩,眼见自己的尸毒祛除,便又升一计,上演了上门抢亲的戏码。
“有什么本事,就施出来吧!”
“只要我包文正不死,便断然不许你碰月如姑娘,一根指头!”
那壮汉冷笑一声,便将手中明黄色的符咒抛在空中,那符咒光华大作而后化成一道黑光,萦绕在这鬼头大刀之上,而后便是身距两丈开外,便是一刀劈落下来。
风声大作,那呼啸而起的刀光惨烈之极,伴随着浓郁的黑雾和阵阵鬼哭狼嚎之声,一刀出便令地面生出了裂痕,可见这刀光的威力刚猛无俦,那黑雾中的鬼哭狼嚎之声,已然不是武技所能匹敌。
包文正心知今日也皆是“戏码”,是而心中丝毫不曾畏惧,但那连番被人设计和愚弄,一股无名的怒火也涌了上来,身躯轻盈犹如鸿毛一般扶摇直上,手中的长剑却是慢了下来,仿若在牵引那无形无相的风儿一般。
“移花接玉”本就是移花宫成名江湖的武技,最擅的就是借力打击,邀月宫主独创的《花神七式》之中便有这一招,更是去芜存菁,凝聚了一身武学所长,便是为了对付燕南天那刚猛无俦的“嫁衣神诀”。
那风儿似乎慢了一些,连带着黑雾也略微呆滞,包文正身躯犹如风中的落叶盈盈打转,长剑牵引之下骤逢巨力传来,却是嗓中一热,便是喷出了一口鲜血,而那一股黑雾也逐渐变换了形态,化作一道螺旋气流,与包文正身躯三尺之外打转,犹如那溪水流淌而被石头分开。
包文正一跃而起,手中长剑直指那壮汉,身侧的黑雾便改变了去势,席卷而去直奔那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