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寒,我错了,只要你活着,哪怕不再我的身边,我都情愿,只是请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不要……!”
“你以为用你的死来逼迫我就范吗?我没有办法原谅你,你醒来,你亲自告诉我,你厌恶,所以才想用死的办法彻底离开我!你起来跟我说呀!”
她当时凄厉的喊叫几乎让暗处的许寒不顾任何阻挡就冲出去,因为那个时候他也更加深受煎熬,她还穿着单衣,如此冰冷的雪地之中,她竟然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夏婉怡的一番哭叫,彻底俘虏了许寒的一颗心。
原本许寒要留在沐国的,因为南国的覆灭成为臣子让他气不过,可是北国却用一个女子的感情彻底拴住他了,所以他投降了,他只不过是一个男人,他眷恋现在的温暖,两国交战,必定是他不愿意看见的,可是国仇不可不报,所以许寒知道了田灵儿和夏楮墨之间的交易之后,他暗中筹谋,最终演变成为夏婉怡自杀,所以才出宫的,可是这一切夏楮墨还不知道,许寒最终还是摆了一道给北国。
“婉怡,你和许寒从此以后要隐姓埋名了。”夏楮墨说完就从身上的悬挂的玉佩解下,递给了夏婉怡,道:“这个留个念想吧。”
许寒想要推拒:“这……”毕竟他再也不打算跟任何皇族有所牵连,可是现在自己的身份毕竟不好说什么。
夏婉怡看他这个样子,伸出去的手也顿住了,可是打算收回来却十分伤人。
“不过是个玩意儿。”夏楮墨故意把脸色拉下来,淡淡道:“你不要,就算啦。”
“哥,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夏婉怡说着连忙把那玉佩手下,在上面仔细的看着,上面雕刻的只是一个菊花的图样,并不是皇族惯用的龙和凤的图案,所以就算是被外人看见也不会说什么的,的确如夏楮墨所说,只是一个物件罢了。
许寒却突然打断他,道:“今日一见,不知何时再能相见,婉怡跟着我,我断然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的。”
夏楮墨和夏婉怡都是一愣,只有许寒眼底闪过一丝愧疚的神色,既然是他挑起的两国的战事,怎么会不让她受到委屈呢?可是很快他就把这种愧疚咽下去了,毕竟南国的覆灭也是北国从中调拨,这么做,不过是礼尚往来,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他还是觉得十分对不起夏婉怡。
夏婉怡依旧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男人,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虽然今后都要隐姓埋名的过日子了,可是能够跟随这许寒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幸福,她却觉得拒绝了今后的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是值得的。
夏楮墨看着许寒,虽然知道他眼中有一丝奇怪的神情,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决定把妹妹交给他了,就断然没有再怀疑他的想法。
“哥,你怎么了?”夏婉怡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夏楮墨从思绪中回到现实,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道:“走吧,妹妹,去找寻你的幸福,从今以后,希望你好好经营你的生活,哪怕有一天你受伤了,也不要独自躲起来,记住,北国永远为你打开大门。”
夏婉怡却笑了,淡淡道:“哥,我会幸福的。”
夏楮墨点点头,又看向许寒,道:“我妹妹就交给你了,一物换一物,希望你好好带她。”
许寒心中一惊,却看向他,但是在他的脸上什么都没有看到,也许是自己多心了,纵然他是北国的太子,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了沐国的事情,这么想着他就给自己放宽心,可是还是觉得奇怪。
夏楮墨对着夏婉怡道:“婉怡,下面有个马车,马车上面有足够的银钱和物品,你们走到哪里也不要太过招摇了,毕竟以后的生活就是平平淡淡的,我还给你们准备了平常百姓的衣服,都在马车里面,许寒已经换好了,现在就剩下你了,你先去下面的马车去换衣服吧,我和许寒还有话要说。”
夏婉怡看夏楮墨给自己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心中欢喜,却也没有多停留于是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夏楮墨看着夏婉怡离开之后,并没有看着许寒,只是背对着他,道:“许寒,我没想过你这么卑鄙,无故挑起北国和沐国的战事,这么做无非是让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你以为你这是在为南国报仇吗?南国能有走到今天不是北国的错,是你的父王,他跟许秋水之间的恩怨,你连自己的仇敌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就做这么荒唐的事情,你真是愚蠢,今天之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更加不要做对不起婉怡的事情,我就这么一个妹妹,纵然我瞧不起你,但是也不会忤逆了妹妹喜欢的人。”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夏楮墨便直接下楼了,留下一脸错愕的许寒!
原来他都知道,他竟然都知道,原来一物换一物的意思竟然是这个,许寒心中百感交集,竟然没有想过事情原来也有更深的含义,可是现在想要弥补已经是不能了,他只求,北国能够巧妙的化解这次的恩怨,也好让他的心里好过一些。
夏楮墨下了楼,直接上了已经准备好的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马匹之上的他,白衣黑,衣和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觉得就算是天使,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这种越的男女,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夏婉怡从马车里面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夏楮墨已经坐在了马上,就这么看着自己,那眼神好似在说,“再见了!”那样的神情,只有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才能感受到,而夏婉怡却有一刻的后悔,家人对于她的意义原本不大,因为她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许寒,所以他对自己的意义十分重要,可是后来接触了北国,皇室里面的一切亲人,他们都无时无刻的为自己着想,为了不让许寒离开,父皇竟然要对他动用宫刑,幸好太子夏楮墨及时暗中做了手脚,才避免许寒成为太监,直到进入了沐国的皇宫,这个太子哥哥却依旧为了她在着想,这样的血脉感情,太过震撼了她,转眼便看见夏楮墨夹紧马腹绝尘而去,道路两旁的雪又被马蹄溅起的老高,他走了,竟然如此决绝!
很快,许寒也走了下来,但是他却没有看见许寒的离开,马车上坐着的夏婉怡已经穿好了农家村妇的衣服,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只不过纵然现在夏婉怡跟着自己从此浪迹天涯,可是他还是觉得对不起她,这样的愧疚感,恐怕会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一辈子吧。
“许寒,你怎么了?”夏婉怡奇怪的问。
“没什么?就怕你跟着我吃苦了。”许寒情不自禁的说心中想着的实话,虽然他后半句的声音压的十分低,但是夏婉怡却听见了,她的眼眸从他的脸上悄悄离开,也许是自己强迫着他的吧,要不然他怎么会想有很多的心事呢,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
沐国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