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涵微微眯着一双凌厉地眼睛,又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这日头还差一个时辰,现在时机刚刚好。
“慢着!”
众人闻言,都纷纷回头,看见同样跪在地上的苏若涵,只见她双眼清澈如水,颇具威力的神情。
李公公看了看她,道:“这不是苏丞相的三小姐吗?怎么也来了这黄州城了,莫非是苏丞相假借公事,携带妻眷来这游玩了不成。”
苏景洪却已经颓废的不堪一击了,如同他已经一无所有了,还要背上这个莫须有的名声,不由地看着苏若涵,更加咬牙切齿了。
“李公公此番话说来真是见笑了,只是若涵有一句话想要问李公公。”
李公公眯着眼看她,道:“什么话?”
苏若涵掷地有声地问道:“不知假传圣旨,应该如何责罚?”
李公公不明白她何意,回答道:“自然是亵渎圣意,是杀头大罪,当灭九族。”
“那么圣上是否所言非虚,一言九鼎。”
“那是自然,圣上一诺千金,怎么口出虚言。”
苏若涵未经过任何人同意,站起身来,朝着李公公走去,淡淡一笑道:“李公公假传圣旨,亵渎圣意,犯下杀头大罪,应灭九族。”
众人一看,莫非是苏三小姐疯了不成,还是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吓傻了。
李公公冷笑一声,道:“三小姐,此话何意?”
苏若涵却大力推开窗子,指着天上日头,一字一句道:“正午未三日之期,而现在三日之期没到,还有一个时辰,可是李公公却秉承圣上的旨意,对我父亲革职查办,诸多眷属贬为庶民,配边疆苦寒之地,此番解释,如果不是圣上食言而肥,并非一言九鼎,那就是李公公假传圣旨,有意亵渎圣意!”
此番一处,众人顿时了然,而且现在的确时辰还没到。
李公公却顿时吓傻了眼,双腿打颤,额头冷汗津津。这两头堵的都是杀头死罪,所以不管是那一条都难逃一死,不能说圣上言而无信,更不愿意承认自己假传圣旨,李公公如丢了魂一样。
苏若涵却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有着慵懒地神情,好似眼前的事对她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一般,道:“李公公不妨听若涵一句,既然现在时辰没到,这圣旨不接也罢,何不等一个事成之后,再宣说圣旨,那个时候,李公公既不是假传生意,也没有亵渎圣意,如此说来,李公公觉得如何呢?”
李公公连连扶起苏景洪和一干大臣,然后嬉笑道:“这圣旨未到,众位大臣不必跪拜。”他能屈能伸,这圣旨一个时辰之后颁又如何,反正他们难逃此劫难。
苏若涵走到苏景洪身边道:“父亲,既然还有一个时辰,那么这旱灾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众人一听都觉得她是疯了,这黄州城内旱灾,三个多月都没有解决,她居然要在一个时辰之内解决,不是疯了是什么。
“我知道父亲命人把黄州城以北有个平坡湖进行开采。”
苏景洪点点头,但是并没有说话。
苏若涵当然知道,这百姓和数千将士的性命,他当然不愿意再多说,她只是淡淡一笑,道:“父亲,我知道这平坡湖是一个凹形地势,之前你也命人挖一条暗渠,引水到黄州城内,可是平坡湖是一个回形地势,不管你如何挖,都无济于事,既然挖不通,不如在平湖泊的山地开凿一个坑洞,把水源由底部引出,这样不会引起崩塌之象,也不会引洪灾,如此一来,这旱灾不就解决了。”
苏景洪一听,不由一怔,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是如今她说的不过是纸上谈兵。
“既然一个时辰之内父亲就要一无所有了,不如趁着这一个时辰,将不可弥补的事情有个转机,解了黄州城的燃眉之急,父亲大人觉得如何。”
苏景洪一听,立马下达命令,将苏若涵所说的办法传达下去。他们一众官差都在此地静候。
苏若涵只是觉得这样苦等到是熬费心血,不由地推开另外一边的窗子,那一处的风景到也别具一格,偏院是这样幽静。地上是春草、落下来的榆钱和风吹来的柳絮。榆树、椿树和楸树的枝头,可爱的小鸟在歌唱。一只公斑鸠飞来了,叫唤了几声,母斑鸠接着也从东边飞来了。一忽之后,两只斑鸠一齐飞走了,样的景象到让她会心一笑,伸手勾着树枝,摘下上面的叶子。
众人都觉得刀就悬在自己的脖子上,反而这个苏若涵不慌不忙地,还能有闲心看风景。
日头西斜,正午之期已到,李公公笑着,站起身来,道:“正午已到。”
苏若涵拍了拍手,扔掉手里面的树枝,道:“是的,正午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