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杏仔讲,四方在柱儿原有店面基础上进行了改建,接续起了西面那间残壁断墙。又朝南一拐,建起了一排西屋,整治出一个齐整的小院来。有厨房,有单间,有大厅。地方虽小,却样样俱全。因了仙人庙的存在,山外前去烧香供神的人接续不断。中午,大多是在他的饭馆里就餐。更多的是村里年轻崽子,在加工厂里挣点儿钱来,多数不愿悉数上交家人。偷摸掖藏地存起点儿来,偷跑到四方饭馆里凑份子,人模狗样地喝啤酒捞肥肉。有些人家来了客,没时间炒菜做饭,也到店里坐上一坐。既是帮个人场,也算高规格地待了客。饭馆又在村子里,很多蔬菜都是自己专意种植的,米粮也应有尽有,成本低,花费少,生意上也能对付得过去。
银行认真地追问,杏仔有条不紊地应答,把个村子里的事体,特别是四方的生意讲了个有来道去一清二楚的。连银行都很惊讶,觉得杏仔一时之间不像个娃崽儿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成熟的大人一般了。
末了,银行低声嘟囔道,四方哥好,我也安心了呢。说罢,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现出一抹阴郁的神色。
香草插言道,杏仔,你来有事么。
一句话,提醒了银行。银行也问道,是哦,有啥事么,就跟我讲。能帮上忙的,我不会留了力气呢。
杏仔踌躇了一下,低声回道,也没啥事。就是家里没啥农活,想出来逛逛,散散心,顺便探听一下我爹在外干些啥儿呢。
银行和香草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你出来,家里人知晓么。银行还加了句,家里出啥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