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响心下暗道,你以为,你是个啥样的狠角儿哦。比起木琴这只母老虎来,恐怕差得远了呢。她眼里啥时能容得下一粒沙子?。这事肯定够戗呢。
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直到王工离去,木琴始终没有啥样的动作。茂响还侥幸地暗道,可能王工已经揽下了自己作下的祸事,让自己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次劫难。
今天一大早,有人急急地跑来,喊茂响去厂部。躺在被窝里尚未穿衣的茂响一个骨碌爬起来,急问是啥事。来人说不知道,就是让他快去。茂响刚刚要平静下来的心,又立时悬了起来。他清醒地意识到,木琴并没有算完。所以这段日子来没有举动,恐怕是碍于王工的脸面。现在,王工已经回了南京,木琴可以由着自己的心气儿,要动手拾掇自己了。他胡乱地穿上衣服,也没了吃饭的心思,怀里像揣着一只乱窜乱蹦的兔子,慌慌张张地来到了厂子。
进到厂部里,屋内只有木琴、振富和公章仨人。木琴一言不发,只顾在本子上记着什么。振富和公章俩人头对着头,趴在一堆帐本子上,在认真地核算着帐目。没有人跟他打招呼。
茂响进到屋里,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就那么不尴不尬地晾在了屋地上。看到屋内沉闷的气氛,茂响知道大祸临头了。所有的侥幸心思顿时化为了乌有,所有的担惊害怕全都被证实无误了。
半晌儿,振富抬起头来,对茂响客气地笑笑,说,坐哦,咋还站着呢。随后,他又把手中一份清单递给木琴,说,又核算了一遍,没有差错呀。
木琴仔细地看了看清单,才对茂响道,你坐吧,有些事要跟你核对一下,看怎样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