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不愿意接近爹茂响。甚至在迎头碰见他时,也是低头避让而过,没有啥话可讲。大多的时候,都是茂响主动地打招呼,热热地问候他,叫他到家里去玩去吃饭等等。杏仔只是顺口答应着,却从未踏进他和满月居住的那座小院。
这让茂响十分丧气,又非常伤心。其他的事,他都能摆弄得顺顺当当舒舒坦坦的,唯独摆弄不好自己的亲生娃崽儿。有时,他甚至都怀疑,这杏仔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种儿,咋就不认他呢。由是,他时常感到苦闷委屈。苦闷狠了,委屈紧了,他就对着酒撒气。酒劲儿一旦上了身,心中的苦闷委屈又翻了倍地折磨他。情急处,他便偷偷地一个人窝屈在没人的地方抹眼泪。
有次,他正蹲坐在村外杏林子边上偷抹眼泪的时候,恰巧叫茂生撞见了。茂生吓了一大跳,问是咋的啦,挺大个人,咋哭了呢。
茂响守着哥,愈发不加掩饰地哭出了声,说杏仔就是不认他,对待自己比对待外人还生分呢。
茂生也被弟弟的痛苦模样软化了心肠。他教茂响道,你也甭用焦心。我从旁多开导他,你也常笼络他。毕竟是个毛孩芽儿嘛,能有多大的心劲儿?。用不了多长时间,杏仔也就回转心意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