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被训了个大汗淋漓,两条腿也哆嗦得如筛糠。他大气不敢出,赶快退出了屋子。晕头晕脑地在院里院外转悠了好一大会儿,他又不由自主地进了洋行的院子。
洋行已经起了床。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两只石锁,正在满头大汗地练着臂力。见银行蔫头耷脑地挪进来,以为出啥事了,他忙问道,咋啦,跟嫂子闹别扭啦。
银行把今早上的事讲了,说,爹死活不同意叫四方哥入伙。你说,我今后可咋见他呀。
洋行回道,肯定是爹在暗里使了手段。要不,咋就会让你一个人承包下来了呢。其实,这事也怪不得爹。谁家的爹娘不向着自家娃崽儿?。要我看,你也别瞎寻思了。事已至此,谁也改不了的事,就一个人干下去呗。以后,要是四方哥有了啥难处,你就多帮衬着,一样能还他的情份呀。
银行闷闷地站了一大会子,也寻思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他又闷闷地出了门,回家跟香草打了声招呼,就急急地出山,回饭店去了。
此时,因了对四方的歉疚和愧意,他不仅不敢再朝四方的面,也不敢朝四方一大家子人的面,甚至连村人的面也怕敢见了。好像是自己做下了天大的亏心事,不仅愧对了四方,就连全村人也都愧对得要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