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原本唐促口中的散心计划,在这一刻也因为短短的偷情二字披上了一层暧昧旖旎的面纱。然而事实上秦筝并没有因为唐促拉上门而感到害怕。她与唐促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两个人的独处时刻也基本上数不过来。就算唐促想客串大灰狼玩cosy,秦筝也可以客串小绵羊,而且她并不会因此感到畏惧。“你怎么不叫?”唐促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无辜的秦筝,表情有些惊诧。秦筝这样完全不按剧本来的演出方式,是要被扣钱的。“我叫也没用,没人能听见呀。”秦筝微微偏头,以一句话直接反客为主。“……”唐促一时语塞,半晌后才颤巍巍再次张口。“你……你说我台词干嘛?”“嘻嘻。”秦筝咧嘴笑了笑,她面若桃花肤如凝脂,在这间教室里轻轻踱步的样子,宛若一朵落入凡尘的天山雪莲。秦筝从教室前方走到教室后方,全程并没有消耗多少时间。等她原路返回的时候,看着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唐促,她只是伸出一根修长白皙的食指,在唐促的胸口上轻轻戳了两下。“你不是很牛吗,还要跟我偷情?偷啊,你怎么不偷了?”“……”唐促被秦筝这一系列动作弄得大脑一片混乱,气势上很快就被碾压了。“你如果不理解偷情是什么意思就不要乱讲,回去百度一下不好吗?”秦筝说完,忽然踮起脚尖将嘴唇凑到了唐促的耳边,伴着一阵温热的吐息,唐促也听到了自少女口中传出的靡靡之音。“我们两个之间,还需要偷情么……”唐促的脸几乎是瞬间便红了起来,他只觉得面颊发烫,思绪也有点混乱。按照原计划,他们会在这里逗留到将近下午五点钟。可秦筝这样没有任何过渡环节的举动,上来就直接王炸,这谁顶得住啊……在这种激动人心的关键时刻,唐促脑海中的天使恶魔小剧场也随之而来。这一次天使恶魔两个小人坐在云层之上,远远望去是一大片洁白无瑕如一般的云朵。“既然是孤男寡女,又是情投意合,那就算发生些什么也无人可以诟病才对。”天使对于两人目前的处境表示赞同认可,但坐在她一旁双臂交叉抱于胸前的恶魔还有其他想法。“这种孤男寡女的处境是谁创造的呢,有贼心没贼胆一再错失良机,难道还在指望人家主动对你投怀送抱吗,啧。”脑海里天使与恶魔的声音反复交织在一起,唐促回过神来的时候,秦筝已经坐在了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眼看错失方才秦筝对自己的挑衅良机,唐促一时间还觉得情绪有些低落。“我们不是来画画的吗,唐促。”秦筝笑眯眯的对着唐促说道,唐促表情一滞,随即点了点头。谁现在还有心情画画啊,真的是……尽管唐促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嘴上肯定不能这样说出来,毕竟他还得继续装下去。就在唐促去教室后方挑选画板的时候,秦筝转头望着独自一人忙碌的唐促,却并未选择起身去帮忙。从男女力量本就悬殊这一点来讲,秦筝方才的举动可以说是刀尖舔血。她能一直和唐促相处这么久,彼此之间还能称得上是相安无事,本质上来说不是因为唐促自称沉城柳下惠坐怀不乱,实则是因为他太怂了。正是由于深知这一点,所以秦筝才能肆无忌惮的在唐促面前释放自己的青春少女魅力,她很享受让唐促脸红心跳抓耳挠腮的感觉。这对于秦筝来讲,是一种特别的成就感。没过多久唐促就抱着两个画板架子回来了,相对应的还有几张白纸和削好的铅笔。最开始秦筝还以为他们接下来要进行油画创作,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唐促把架子固定好,之后用大夹子把白纸固定在了画板上。他其实不怎么擅长画画,更别提现在连个基本参照物都没有。“要不然,我们就画对方怎么样。”秦筝开口提议,唐促挠了挠头,含湖应了下来。唐促将椅子拉到了距离秦筝不远处,以便于他们在接下来的绘画过程中能够彼此观察。教室里的窗户被唐促打开通风了,今天天气很好,或许这种颇具艺术感的消遣时间方式应该在户外进行才对。在唐促的想象中,他们应该在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上,头顶是蓝天白云。在他们画画的过程里,龙崽在一旁带着一堆小弟打闹嬉戏。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真的太好了。出现在他画板上的秦筝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以及什么样的表情,来始终让他为之倾倒脸红心跳呢。唐促总会在许多个夜深人静的日子里,因秦筝的风情万种而内心无法安宁。他不将其归咎于青春期高涨的荷尔蒙,只将其理解为对秦筝的牵肠挂肚念念不忘。绘画的全过程里,唐促没有看秦筝一眼,因为他早就把秦筝的动人身影烙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了。他的表情不由自主开始变得认真,神情也极度专注,哪怕这只是他们消遣时间的一种方式,而不是艺术生需要上交的美术作业。秦筝一边画一边观察着唐促,她想将唐促整个人详细捕捉到视线里然后画在面前的白纸上。因此,她当然也注意到了唐促始终没有看向自己。如果非要选一个角度的话,秦筝决定选唐促坐在班级座位上,转头看向窗外的画面。因为以往每次唐促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坐在唐促右侧的秦筝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这次绘画经历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在两个人各自以铅笔将对方的身影落在面前的干净白纸上时,距离绘画开始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他们都不是专业的美术生,没有掌握任何绘画技巧,只能竭尽所能力求完美。绘画完毕后的展示环节,两人默契的同时调转画板,在看到唐促画板上的自己时,秦筝只觉得羞怯困窘。唐促一旁的画板上,用铅笔仔细勾勒出的秦筝正安静的侧躺在床上。她栗色的长发随意松散开来,体态轻盈,每一处线条轮廓都堪称完美。她双臂交叠,嘴角含笑,略微抬头望向画板外之人时,目光温柔。这是唐促以秦筝睡在自己身旁的真实经历绘画出来的。“唐促,你……真是个大坏蛋……”安静的实验楼203教室里,只能听到少女娇嗔责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