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此诗悲戚之气,念之直直冲入胸臆,王粲现在江东刘表处,虽然再无佳作问世,只是有此一篇七哀诗,便不愧名士之名了!”
“吾之所愿,天下万民安乐,还请诸君努力!”
曹老板骨子里,算作感性之人,虽然史书之上,确有屠城之污,也是亲眷死绝,暴怒所至!
此时乍闻如此悲戚诗句,脸上的欢容早已不见,眉宇间全是哀色。
“吾等愿为明公效力!”
山巅之上,众人一起躬身应和主公之言,荀彧更是眸子一亮,几步站出。
“主公,七哀诗,依吾之见,只比主公嵩里行,稍逊半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悲戚之色,同七哀诗或者相当,其中那股昂扬之气,就不是王粲能比的了!”
荀彧几句话出口,曹操轻拂胡须,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些许得色。
“也就是文若,能看出我诗中意气了,难得,难得!”
荀文若,终究乃是颍川文士之首,挠也挠的最是曹操痒处。
一旁方广,心中闪过马屁精三字,只是含笑不语。
“大同,你在男女之情上,能做出如此绮丽诗赋,想来夫人,一定教了不少!”
“毕竟是天下闻名的才女嘛!就是不知,忧国忧民之词,大同可能让我等眼前一亮!”
荀彧话中隐约带着倒钩,暗指方广诗赋,乃是夫人教授。
方广懒得理他,抬头目视远方山色,缓缓开口。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长安不见咸阳桥!”
“君不见,渭水边,古来白骨无人收?”
一首数百年后,悲情派诗人大家杜甫之作,甚是亢长。
只是此时山巅之上,曹营文士翘楚,连带着后世魏武,却没一人嫌弃方广罗嗦的。
众人沉浸在方广小改过的诗句中,就是司马防,内心机心深不见底之人,此时,也觉得胸口,有股酸热之气,直充胸臆。
良久,曹操缓缓开口,声音略为嘶哑。
“大同,此诗,是你所做?你不是河北出身,年少之时,也曾到过关中长安?”
“主公,非也,此诗是吾在河北黄巾之时,麾下一个老卒所吟唱之歌谣,因为古雅,这才被我记住了心中!”
“主公让我做诗,我自恃没这捷才,突然就想到了此歌,也不知道是不是应景?”
方广心中暗思,今日风头,出的还是适可而止最好。
要不然,曹操以后,把自己定位成黄巾乡野诗人,河北文青,只怕反而不美。
他今日佳句频出,不是为了在曹营,以诗词歌赋力压众人,而是希望曹孟德明白,时间文才,时间大道,不都是在世家门阀手中的。
果然,曹操听了方广之话,轻轻点了点头。
“黄巾乱党中,居然有如此人才!哎,要是张角一流,能够善用民间阴藏之杰,朝廷平灭黄巾,只怕要大费周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