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主公和袁绍书信甚密,张邈早就心中疑惧了,赶走主公兖州士族吕布并州军马共掌一州不是水到渠成?”
若是旁人,哪怕荀彧程昱空口说出吕布之名,只怕郭嘉都不会尽信。
只是听了方广破曹大策的郭嘉,现在心中不自禁的异常信赖眼前的他。
郭嘉本来就是绝顶聪颖之人,仔细思虑方广所说环环严丝合缝。
“那当如何?陈宫逆贼信笺中所说张邈吕布之军已经向着濮阳而去!”
“濮阳乃是兖州要冲,元让在城中督粮,要是城破军灭,你我哪里对得起主公?”
“要速速通知主公,我等先督兵赶往濮阳啊!”
郭嘉心念电转,却看见面前的方广神色异常凝重地摇了摇头。
“来不及了,吕布所部大半都是骑兵,濮阳空虚我看了信笺就已经安排快马让元让准备东来了!“
“濮阳城就是你我去东郡这些兵也是断难守住的!”
方广字字有理,郭嘉听到一半就知道自己想岔了。
这位曹营顶级智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濮阳不保,那鄄城也就危险了,明公东征之军家眷都在此城,要是鄄城丢了,徐州之军只怕得到消息瞬间就会崩溃!”
郭嘉果然盛名无虚一下子就看到了现在整个兖州棋局的根本就在他和方广所在的东阿和濮阳之间的鄄城!
“奉孝说的对,鄄城正是关键所在,只是除了鄄城更重要的是人心!”
“人心?”
“对,正是人心!现在兖州士族万民,最想看到的就是明公所部惊惶失措!”
“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三日后的婚宴必将是兖州士族发难之宴,到时候外有叛逆强军压境,内有士人豪族呼应,鄄城东阿只怕顿时从逆者如潮水一般!”
方广说到此处,眼中闪过一道浓重的杀意。
他自从投了曹操,一向以温雅一面示人,此时在黄巾军中养出的悍勇之气稍露,让身前的郭嘉身后的典韦都是心中一动。
“大同之意是?”
“奉孝,我的意思,濮阳虽然难免陷于逆贼之手却也还能拖延数日!”
“明日,我就令管亥先领兵西去加固鄄城防御,你却不忙先去现在此地陪我看一场好戏!”
“好戏?难道是……”
郭嘉品出了方广话中的味道,一双眸子越来越亮脸上的担忧之色慢慢的消散了开来。
东郡,东阿城。
陈氏一族的府邸,陈宫一脉主事之人看着面前的喜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精彩起来。
这是一个时辰前从东阿郡守府邸送来的现在曹操麾下得用的谋士方大同和名士蔡邕之女蔡琰大喜的喜帖。
平常喜帖,道贺宾客,贺礼绸缎五十匹金银五十两已经算是极重了。
这方广,也不知道是不是黄巾出身天生视财如命。
不但下得喜帖甚多,就连东郡一些小的士人门阀都是家家帖子到位,就连贺仪的标准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士人门阀以贺礼排定座次绸缎百匹金银百两,方能上得这前黄巾校尉的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