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木第一千零二层。
楼如冰放下手中的书卷,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微醺般笑靥如花,加上淡黄光线下惊人的曲线,让整个空间都显得安静了许多,闭月羞花,莫过于此!
虽然身在极高处,但是外界的喧嚣隐隐也能传到这里,楼如冰嘴角微翘,伸手撩了撩散落在额头的秀发。
“这个小子,又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过能引起天机丹皇钟的奏鸣,也算是出人意料了呢……”
阵塔总坛,最高长老会。
议事大厅中,阵塔最高长老会也几乎是长老齐聚。
“喂,树斌,丹林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都像疯了一样?你知不知道的?你给我坐直了!”说话的是仍然打扮得雍容华贵的阵塔大长老黄涛。
陈树斌半躺在椅子上,有点坐没坐相,哪里能看到一丝最高长老的风范?听到黄涛在问他,陈树彬翻了一个白眼回答道:“谁知道那帮家伙抽的哪门子的风?我是咱阵塔的长老,又不是他丹林的长老,哪管得到他们丹林的事情?”
“你倒是想啊,那也得他们肯收啊!”一直与陈树斌相爱相杀的王天朋立马补刀。
黄涛狠狠瞪了陈树斌一眼:“你也别在这里坐着了,赶紧去打听打听丹林那边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
“我才不去呢,爱谁谁去!反正过一会儿自然就知道了,我没这闲工夫。得了,咱们也别在这里傻坐着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睡觉。”陈树斌一边说着一边便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他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引来了所有长老们的一致谴责。当然,有了陈树斌带头,大家也都借着这个机会一边谴责着他,一边借故一哄而散,只留下了大长老一人仍然站在议事厅中如同风中凌乱。
“小子,你怎么这么快又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了呀?!……我的天哪!连天机丹皇钟都引动了,你要不再加把劲儿,把玄天阙阵图也给引动了算了?……要低调啊,懂不懂?低调!不要再闹了,再怎么搞下去大爷我也罩不住了……”陈树斌边走边想,逃也似的远离了议事大厅。
“这样下去不行!得提前做点准备,万一安离那小子再折腾出什么压不住的动静,我也好有应对的方式,对,要多准备点阵盘,要高级的!至少一百个…不,最好有一千个!到时候打起来一百个真的不够看!当然,也不能让我一个人这么拼命,得忽悠王天朋那小子也弄一点……对,就这么办!还让我去丹林问,哼,老大这个家伙也是越来越会演了!”
鲨脊岛,狂鲨帮帮主竹楼。
安离安安静静的躺在竹床之上,小丫头阿妮智娜就坐在床边,时不时好奇的拿指头捅一捅安离,好看看他有没有醒过来。今天这一整天,是小阿妮度过的最恐怖的一天,幸好有这个大叔,哦,不!是大哥哥!将她从黑暗中拉了回来。小阿妮离醒来以后,下意识的就对安离特别依恋。
陈智夫妇则坐在一旁的桌边,面色凝重。
安离其实早就醒过来了,出手击晕他的是阿鹃。一来是阿鹃刚刚破除了离血灭亲诀,身体还十分虚弱;二来也是因为阿鹃并不想对安离下重手,所以使的力量也不够,安离只是昏迷了一小会儿便已经醒转过来,之所以一直躺在这里装昏迷,就是想看看这对夫妻到底想干什么,顺便也可以休息一下。就以阿鹃击打他的力道来看,安离并不认为这两口子会对自己不利。
“阿鹃,我觉得我们这么做有点太过分了,毕竟刘尊者救了我们一家子人的命啊!”最终还是陈智先开了口,语气中透露着无尽的疲惫。
“阿智,这个我懂!”阿鹃长叹了一口气后接着说道:“可是我的身份应该已经暴露了,你是知道的,一旦我的身份暴露,对于我们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我的生死无所谓,我早已看淡。可是你呢?阿妮呢?还有狂鲨帮十几万兄弟呢?怎么办?!”
“可是我觉得刘尊者…他是个好人!我们可以跟他好好说呀,他必定会为我们守住这个秘密。”
“其实我也这么认为,他确实是个好人,但是我不敢赌!”阿鹃的声音开始变得悲凉万分:“这么多年来,我跟母亲经历了太多的背叛与出卖了…”
“那现在怎么办?刘尊者迟早会醒来的,他如果醒来后质问我们,我们该如何回答?他如果执意要离去,我们又将如何挽留?”
“不需要挽留,他若执意要离去的话,我会把他留下来的,大不了以后以师长事之。”
“那就一直将他这么软禁在此?”
“不,等到阿妮长大成人远走高飞之后,就再没有必要留住刘尊者了。到时候我会向刘尊者请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阿鹃的声音虽然柔弱,但是却坚定无比。
“唉,也只能这样了。但是我总觉得,这等恩将仇报之事实在是,实在是…”
“阿智哥,如果你实在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的话,你就不要参与了,我带着刘尊者去一处荒岛生存,你好好的将阿妮抚养长大。”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一个人……”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阿鹃,你怎么就这么有信心能够将我留下呢?”听着这对夫妻你一句我一句的,安离早已经将事情的经过推导出了个大概,于是也懒得再装下去了,此时安离已经坐起身来,扯着阿妮小辫子,逗得小丫头咯咯直笑。
陈智两夫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安离是什么时候醒转过来的,猛然间听到安离的说话,吓得一弹而起就欲上前擒拿安离,可是他们却又马上发现阿妮智娜离安离极近,安离只要对阿妮智娜稍有动作,他两夫妻根本救援不及,无奈惊惧之下,两人只能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