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信为了便于记忆,将这些不同能力的学生以一个字来命名,以此区分他们的学习能力,这些字便是:基,天,优,良,可。
那些“可”以下的学生,意味着他们的记忆力和逻辑理解能力是比较差的,甚至连简单的语言沟通都很难,这也不难理解,有些人可能先天的智力就不高,而还有一些可能是在婴幼儿时期没有什么智力上的教导和开发,导致头脑的发育上没跟上同龄人。
这一类孩子的人数是最多的,甚至超过半数。
这个并不令李信感到意外,毕竟现在老师少而学生多,没有更多的师资能力对所有学生进行深度开发,造成天赋上的浪费是可以理解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群孩子将来一事无成,这一点李信还是有着清醒的认识。
以他自己的亲身经历来说,当初在学校时也有成绩更好的同学和成绩更差的同学,那些学习成绩差的,有人具备经商的头脑,有人能吃苦耐劳,有人则具备学习的“后劲”,所以分档是暂时的,以后还有机会翻身。
而那些高于“可”的学生,一共被分为五个档次,最高一档的“基”估计平常人理解不了。
其实这个“基”字意味着“基因突变”。
李信虽然是个学渣,但他对社会有着自己一套固执而又稍稍符合逻辑的认识,这一认识简单来说有点类似于“社会进化论”。
达尔文的“进化论”是生物科学的基石,其中包含基因遗传,基因突变和自然选择这三条线,李信对社会的理解有点类似于这个理论,也就是说一个民族社会的传承中,既包含文明传承,文明突变,也包含历史选择。
以明朝河南这地方的百姓举例,大明屡次三番往这里分封藩王,所有的农民都沦为佃户牛马,不服从管教的农民要么逃走,要么被抹除,两百年下来,百姓的骨子里就刻上了顺从和奸猾两种烙印:要么老老实实做牛做马,要么做个满身小聪明的油滑之人,跟着藩王地主们喝一口汤。
这是历史的选择,历史要求农民们只能做这两种人。
但社会遗传并不会完全的照搬照抄,如果是这样,即使河南有再大的灾难,也不会形成星火燎原之势。
社会遗传中还存在着基因突变的机会,老百姓的骨子里总是会出现不服从管教的因子。
而在对自然科学的学习能力中也存在这种类似的情况,一部分人出于遗传因素,对科学知识很难理解,另外还有一些人,则天生就能快速学习逻辑思维,科学知识。
李信将这些孩子以“基”字命名,他将自己想象成自然选择,引导这些基因突变的孩子们将来成为华夏文明传承的主流。
没错,在李信看来,华夏文明不能与自然科学背道而驰,自然科学也可以成为华夏文明的一部分。
教学生的同时也不能忘记对于士兵的掌握,虽然对陈诚信得过,但士兵不能只听命于他,这一点李信还是有着清醒认识的。
在倚枫镇的棱堡修建好之后,李信把全部士兵分为三队,每队一百人,一队以鸡公山原班人马为主,混进陈诚的士兵和低级统领,带队的则是伤愈之后的二当家徐东江为总旗官,副旗官则是李信原来的什长李贵,四位小旗官则是两名鸡公山头目四当家和五当家,还有两名陈诚手下的小旗葛红日和巴六。
再从陈诚和鸡公山的人马里抽调一些,补充到李信原来的士兵中,组成第二队,总旗官是原来的什长丁二,副旗官则是陈诚的士兵秦孝,小旗官分别是原来两名伍长孙来喜和孙喜旺,加上鸡公山七当家过天龙和陈诚的士兵甘有寿。
陈诚自己的队伍总旗官是他自己,副旗官是李信原来的伍长于福,四名小旗有他自己两名手下,李二九和王富贵,李信原来的伍长吴阿狗,和鸡公山的九当家展翅鹏。
可以说各自的队伍都是以原班人马为主,但也参入了不少沙子,保证每个队伍既保留了战斗力,又有互相监督的效果。
单纯的改制并不足以让所有人死心塌地,在没有战事的情况下,最主要提升战斗力的方式只有拼命训练,还有实战演习。
李信其实并不是战争片的忠实粉丝,他看过的各种跟部队有关的电视剧很有限,能够想到的训练方法也就那么几种。
平日里就是挖沟,跑步,爬地洞,翻高墙,踩独木桥,还有些后仰跳台之类的鸡汤类训练,增进士兵们的信任感。
对抗性训练能操作的空间就很大,因为可以比试。
现在李信最大的倚仗就是粮食还算充足,所以他拿出来的彩头也跟粮食有很大关系:赢者加餐,输者挨饿,末位淘汰,循环清零。
因为没有被选进三百人队伍里的人都被分配到了工匠那边帮闲,而帮闲别说没银子拿,就是吃的饭也没士兵好,所以还是有很多人盼着进入军队里。
建立淘汰机制就会给士兵们增加紧迫感,而以队为单位加上奖惩制度,就会增进队伍的团结精神和互助意识。
总体来说接下来的几个月十分平静,棱堡完工之后军队改制很顺利,倚枫镇的管理除了种地也没什么可操心的,毕竟只是一个小镇。
直到六月,李信接到了镇外的消息,陈奇瑜将河南的流寇们像赶猪一样聚集了起来,眼看就要在关中展开一场大歼灭。
李信知道,河南会消停几个月,想要夺回鸡公山,必须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