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慢吞吞转了话锋,温润的目光落在徐翀身上,像一把凌厉的刀子,
“他派了你来拖延时间,是不是呀徐太守?”
心事被戳破,徐太公的面色瞬间白了一个度。
他又想起了徐太公曾对他说过的一番话。
这个谢远,别看他年轻,看着文文雅雅的好欺负,其实额外聪颖,又能隐忍又能洞察一切,所以才能辅佐霍氏父子北伐连连告捷,所以才能帮助祁氏翻案——
等他真正出手的时候,或许他们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所以谢远必须被拦在半途。
徐翀抖着嘴巴还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话来。
“不义。”谢远侧头,又看向霍去病。
霍去病愣愣,见到谢远眼中的冷色,便会意拿过身侧长弓和箭矢递了过去。
少年张弓搭弦,对着徐翀便是一箭射出。
箭矢径直插入徐翀的心口,他愣了片刻,呕出一大口血,从马上摔下来。
旁边带来的将士见状,纷纷想扭头跑路,却被霍去病和崔珩下令全部射杀。
少年骑着小毛驴路过徐翀身边,见到他眼底的懊悔,微微一笑——
“你该懊悔的对象,不是我,是那群无辜的百姓。”
遂跨过这位太守,率军径直入了南海郡。
有谢远的带领,众人很快找到了盐矿的位置。
他们还发现了盐矿下面的铁矿。
众人惊诧之际,谢远已经写下奏折呈报朝廷,随后以徐氏不臣之心,意图谋逆早饭为由,下令追击徐氏。
他们追了整整一日一夜,终于在新安郡边境追到徐太公和其手下十万将士。
见到谢远追上来,徐太公只是有些微微的诧异,随后沉了脸色:“老夫在操练兵马,刺史这是作甚?”
“南海郡太守徐翀勾结徐氏一族贩卖私盐,开采铁矿盐矿,数罪并罚,视作谋逆。今本官谨代陛下行职,捉拿徐氏一族。”谢远淡淡开口,声音传遍旷野,
“徐老太公,若不想引起人员伤亡,本官劝你束手就擒。”
见心思被戳破,徐太公也不再遮掩,干脆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他仰天大笑一阵,蓦地看向谢远,朗声质问——
“大晋朝廷奢靡成风,不问百姓生死。寒门士族对立,寻常人永无出头之日——为这样的人效忠,你甘心吗谢远?”
谢远心头一动。
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但现在,不是改变这种局势的时候。
少年面色不改,淡淡开口:“身为大晋臣子,本官只行分内之事。徐老太公,你莫执迷不悟。”
徐太公哂笑:“老夫执迷不悟又如何?”
他徐氏上下,非推翻这破大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