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帝王州,郁郁葱葱佳气浮。四百年来成一梦,堪愁,晋代衣冠成古丘。绕水恣行游,上尽层楼更上楼。往事悠悠君莫问,回头,槛外长江空自流。”
王安石晚年当离开了风云变幻的政治舞台之后,他又把金陵作为自己的终老之地。金陵的山山水水留下了他的足迹,金陵的历史风云牵动起他的情思,他在这里写下了许多描绘山水风光、寄托兴亡之感的作品,这首《南乡子》就是其中著名的一首。
与长安、洛阳相较,文学之昌盛,人物之俊彦,山川之灵秀,气象之宏伟,以及与民族患难相共,休戚相关之密切,尤以金陵为最。又因东吴、东晋、南朝的宋、齐、梁、陈均以南京为都,故有“六朝古都”之称。
南京是本朝定鼎之地,太祖常威坐镇南京四十年,南京对他意义重大,但是南京并非最佳的定都之地。迁都汴梁后,号东京,仍以金陵为南京。
尽管降为留都,南京的地位仍然很高。以往还有陪都一说,留都的级别要比陪都高,原都城南京的所有机构原封不动的保留,六部衙门一个不少,从这点儿就能看出和陪都的区别。南京金陵府的地位和东京开封府是平级的,合称“二京府”。
南京作为留都及祖宗灵寝所在,依然是江南的中心,而且南京的经济发达,钱粮充足,东京所需的钱粮器物也要靠江南供应,而江南的钱粮正是通过南京来控制的。
南京地理条件优越,北倚长江,水源充沛,运输便利,南有秦淮河绕城而过,是水运集散地。这里自古就有“龙蟠虎踞“的美誉,钟山龙蟠于东,石城虎踞于西,北有玄武湖一片大水面。城区位于秦淮河与长江的交汇处,是城市对外交通的要冲地带,居民密集,商业繁荣,为朝廷服务的大批手工业作坊也设置在这里。
金陵城从内到外也由宫城、皇城、京城、外郭四重城墙构成,巍峨壮丽,繁华于世。
皇城区设在老城东侧,北枕钟山支脉富贵山,南临秦淮河。既有水运方便,又和旧城紧密相联,各方面都很理想,也合乎风水术所追求的阳宅“背山、面水、向阳“的模式。
当年太祖下令开始兴建皇城和扩建应天府城。刘伯温等所勘定的宫城位置,虽然位于钟山的“龙头“之前,符合封建迷信的要求,但是,由于这一带是前湖的湖身所在,地势十分低洼,常威只好调集几十万民工来填平此湖。由于填湖需要大量的土石,故南京民间有“迁三山填燕雀“的传说。还盛传在填湖过程中,常威曾把住在湖畔的一个名叫田德满的老汉,活生生地投入湖中垫底,作为“填得满“的“吉兆“,后来又封他为“神“。
“六代更霸王,遗迹见都城。至今秦淮间,礼乐秀群英。”
秦淮河,古名龙藏浦,汉代起称淮水。相传秦始皇东巡会稽过秣陵,以此地有“王气”,下令在今南京市区东南的方山、石硊山一带,凿晰连岗,导龙藏浦北入长江以破之,到大昌,根据这一传说,改称秦淮。
流入城里的内秦淮河东西水关之间的河段,素有“十里秦淮”、“六朝金粉”之誉。两岸全部是古色古香的建筑群,飞檐漏窗,雕梁画栋,画舫凌波,桨声灯影,加之人文荟萃、市井繁华,构成了集中体现金陵城风貌的游览胜地——秦淮风光带。
秦淮河是南京文化发源地,从六朝起便是望族聚居之地,自东吴以来一直是繁华的商业区,这里商贾云集,文人荟萃,儒学鼎盛,逐步成为了江南文化的中心;尤其到了此时,更是十里秦淮的鼎盛时期;鳞次栉比的金粉楼台,画舫、灯影、桨声构成一幅如梦似幻的都市景观。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此诗乃冯过游乌衣巷有感所“作”,无他,不欲名篇蒙尘矣。
东晋建武元年,皇帝司马邺被俘,西晋灭亡。次年,司马睿被推戴为皇帝,定都建康。大臣王导住在这里,后来便成为王、谢等豪门大族的住宅区。司马睿之所以能立足于建业,顺立重组政权,使晋王朝得以再延,系得力于王导的谋划和周旋,以王导为代表的王氏家族和以谢安为代表的谢氏家庭都居住在孙吴乌衣营旧址,此时的乌衣营已改称为“乌衣巷”。
王导,辅佐创立了有百年历史的东晋王朝;谢安指挥淝水之战,以少胜多,打败符秦百万大军。作为一代名相,王、谢足以令后人追怀。而更令人惊奇的是,王、谢家族人才辈出。王羲之与另外两位大书法家王献之、王洵,书法成就登峰造极,谢灵运是中国山水诗派的鼻祖,他与谢氏后裔的大诗人谢惠连、谢朓,在文学史上并称“三谢”。朱雀桥横跨秦淮河,是通往乌衣巷的必经之路,旧日桥上装饰著两只铜雀的重楼就是谢安所建。
大昌时期,乌衣巷沦为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