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显然是不十分准确的。
此句有两种解释,一种是说世上许许多多的职业,最没有用处的便是读书人。读书人虽有满腹学问,空有一番豪情,却完全没处发挥。还有一种是说人才太多了,在很多人中只有一个获得重用。
在冯过想来,书生不直接等于迂腐和寒酸,也不都是无用之辈。人们常用这句话形容那种看书看到迂腐,对他人和社会要求高,能力不足养不活自己的人,换句直接的话,就是“话多人穷“。在他看来,读书人可以分为四种,有经世之学的名士,有传世之作的文化名人,缺乏眼界的小知识分子和卖弄学术的伪知识分子、流氓知识分子。
先秦大昌时期,多的是手持宝剑一身侠气的读书人,上马能打仗,下马就能治理江山。原本圈粉无数的斯文书生,他们的名声到底是怎么败坏的?秦楚始重文轻武,导致武将遭受文官打压,在民间造成的想从文的居然比从戎的多达数倍的情形。从此时开始,人们对文人的看法已经渐渐发生扭转。到了大定,取得功名的特权阶级成了腐蚀朝廷的蛀虫,他们不缴赋税,疯狂兼并土地,百姓更是对他们深恶痛绝。而在某些历史时期,知识多的人往往更为掌权者所忌惮,常常成为被抨击的对象
仗义每是屠狗辈,侠女由来出风尘,负心全是读书人。读书人就一定是负心汉吗?说来说去只是几个斯文败类罢了。
不管怎样,读书,能够学以致用,就有用,不能够学以致用,那就是“无用”。怎样读书其实是一门学问,读书更是一种必不可缺的学习方式。
呃,跑偏了。
就今日所见,书生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却是临危难而不退缩,铁骨铮铮,直面生死。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意外,早前威风八面作威作福的“大圣天子”亲军被一路赶鸭子般的逼的弃船逃窜。连日奔逃已然身心疲惫的逃兵们纷纷就地休憩,或倚靠树干或仰倒于地,任由长官如何催促喝斥就是不肯起身。那状况,凄凄惨惨戚戚,不忍直视。紧绷着的弦一旦放松,又哪能轻易再绷紧?
不多会,追兵赶至,林子里的溃兵顿感大限将至,慌乱的一匹,一时间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值此危急之际,尚能保持冷静的唯王寅一人而已。
他原本是歙州山里石匠出身,惯使一条钢枪,这条枪神出鬼没,万夫莫挡。坐下有宝马良驹名唤“转山飞”,这匹宝马登山渡水,如行平地。
跟随方腊起事后,颇通文墨、精通谋略的王寅被封为“兵部尚书”,管领兵权之事。
因为位高职重,王寅在战场上拼杀的机会并不多,但他确是方腊麾下难得的文武全才,一手枪法绝对名列“永乐武力值”前三。
摩尼教传至青溪时,挚友方腊积极参与其中,渐渐成了江浙明教的代言话事人,并网罗了吕师襄、裘日新、郑魔王、魔贼、仙姑、俞道安等骨干,他王寅也是其中之一。
后来,因受花石纲之苦,方腊乃登高一呼竖起反旗,一时间应者云从,这其中绝大多数便是明教教徒。
而关于方腊其人,流传开来的有诸多版本,王寅却是知晓此皆以讹传讹也。
方腊原是歙州人,后随父母流落到睦州的青溪县,以种植漆林和作佣工为生。其膂力过人,足智多谋,常在青溪县内山谷幽深的帮源峒与贫苦乡民聚会。
就在这帮源峒半里之外,有个大宅院,住着称霸一方的豪强地主方有常。他又充任官府的保正。此人奸狡凶狠,无恶不作。
方有常与官府勾结,以办“花石纲”为名,搜罗竹木奇石,闹得这深山穷谷中的百姓都不能安居,不少人家破人亡,而方有常却借机发财。方腊等摩尼教徒,对这些遭受迫害的百姓敛财相助。
其遂名声大著,加入摩尼教的人数激增。而后他又利用地方传说,昌高宗时陈硕真率领百姓造反,自称文佳皇帝的事情,假托“得天符牒”,这道王气应在自己身上,于是更得百姓拥护。
当今皇帝喜花石竹木,在江南设“苏杭应奉局”,派朱勔等爪牙到东南各地,搜刮民间花石竹木和奇珍异宝,用大船运向汴京,每十船组成一纲,时称“花石纲”。青溪多产竹木漆,是应奉局重点酷取之地。这种沉重的负担都转嫁到农民身上,尤其是靠出卖劳动力度日的赤贫者身上。方腊身为佣工,更痛感这种剥削压迫之苦,因而对朝廷的反动统治怀有刻骨仇恨,遂起反抗之心。
去年十月,方腊在万年乡洞源里正方有常家做佣工,积极联络四方百姓,准备起义。他们的秘密活动被方有常发觉,便派二子方熊向县告发。十月初九,方腊发现事泄,遂在洞源村杀里正方有常一家而反。其时,他集合千余人,在洞源村东方有常家的漆园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