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或是那里，都没有区别。”他叹息道。
而周行早已离去，他按照徐澄之给的地点来到了百乐坊。坊内轻歌曼舞，到处皆是一片乐声。他向乐坊内的人打探，可是所有的人都对此讳莫如深。
在里面得不到结果，周行出来时突然发现这时旁边的一个乞丐正在看他，于是便在他面前停下，只见乞丐迎上他的目光，说道：“打探这种消息在这里谁也不会知道。”贪婪的眼神直盯着周行。
周行知道他想要什么，扔给他一串钱，对方颠了颠，摇头道：“这可不够。”
“钱的话我自然还有。”周行蹲下来，看着他，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
乞丐嘿嘿地笑起来，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周行手上的银子，嘴里吐出几个字：“乱街，一路进去第十三个窗口就是了。”
但等他说完后，周行却没有把银子给他，而是收回了自己怀里。
乞丐从他的举动立即意识到了什么，他愤怒地看向周行，碍于对方看起来不俗的实力没有擅动，他狠狠地警告道：“我劝你老实一点，不然在这里你别想再得到消息。”
周行却早已看到了不远处暗自跟踪自己的人，他好心地对面前的乞丐说道：“那我也劝你一句，为了你的性命着想，这钱你还是不要拿为妙，那些就已经足够了。”然后堂而皇之地离开了。
于是周行去往乱街打探消息，他想起上次路过时看见的乱街无人的样子，因此这次特意来的晚了些。
午夜时分，夜幕笼罩下，独鸦嘶鸣，仿佛敲开了另一个世界的门，另一个世界便展现在周行面前。那些密密麻麻的窗口被打开，就像是关不上的黑暗洞穴，但这些与熙攘如同闹市的人流相比，只是安静的背景。
上次还无人的街上乱象丛生，在其中不起眼的一角，无数人为了争一个包子大打出手，如恶狗扑食。
屋顶上的周行默默看着这一切，想起了徐澄之所说的不变，以及他不愿出来时露出的神情。
“这就是你所厌倦的不变吗？澄之，明明生活在名门正派的你，却为何对这世道如此悲观？”周行不太懂，这么一想，确实很奇怪，那么自己呢？他又是如何看待这世间的呢？
但这些问题转眼就被他抛下了，多想无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他找到乞丐所说的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便离开了。
乱街口，一个潦倒的儒士坐在地上，周行看见他，见是熟人，也扔给他一个包子。对方冷冷地看着他，没有接，眼中满是肃杀。半响他说道：“你的眼神变得更讨厌了。”
“是吗，我倒是觉得我离你们更近了。”
儒士闻此冷哼一声，似是不信，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是啊，相近，却不是，所以惹人厌。
他只说了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周行便离开了。
旁边的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孩瑟瑟缩缩地靠了过来，又不太敢的样子，儒士将包子扔给他，说道：“拿去吧，这是你们所需要的，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