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前还蔼然可亲的林欢喜骤然间换了一副不太欢喜面孔,在强大气场的威压之下,曲怀瑾胸口堵闷无比,说话语调不自觉地低沉下来。
“既然林先生此行任务只是保护黄表一家,又为何出手阻止我带回朋友?”
“何必动手伤人?”林欢喜看似在说曲怀瑾,却不着痕迹地斜了一眼黄朋。
随后运指如风,疾点黄朋右肩穴位,将他流血止住。
“各位,事已至此,我劝两家各自罢手,不要再增孽缘。”
黄朋神色癫狂地举起血淋淋的右手:“林欢喜,他将我伤成这样,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欢喜对着地上凌乱的采薇,双手合十道:“伐矜好专,举事之祸也。这位女施主伤得也不轻,衙内,不如放她离去吧。”
黄朋脸上阴云密布,林欢喜是他眼下唯一的靠山,却不肯维护他,只做和事佬。
“大师有所不知,这名女子原本就是被她亲生父母卖给黄衙内做妾的,说来也算太守儿媳。奈何其水性杨花,见异思迁,随奸夫曲怀瑾私奔外逃。”
官衙大门缓缓开启,走出一人手持文书,正是本应禁足在家的庞廷言长子庞鉴。
身后跟着的,是如愿以偿搭上黄表,春风得意的丁氏。
“这丫头确实是我黄家儿媳,被曲怀瑾这小子花言巧语拐骗走的。大师若是不信,有卖身契在此。”丁氏仰着脖颈,声音尖锐如神气的母鸡,话语间俨然已经将自己当作黄朋的继母。
采薇见到这一纸将她推入深渊的文书,惊恐万分,颤声道:“不是我自愿的,这上面没有名字,做不得数,做不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