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伋子昏昏沉沉地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啊,过了出发的时辰了,怎么手下人也不叫醒我,快来人,给我更衣,还有白旄,使节手持的白旄给我拿来。
可是,随身的侍从说,昨天晚上,喝完酒,二公子卫寿就带着白旄,说替世子您出使齐国,连夜就走了。
啊,伋子大吃一惊,寿,我的弟弟寿昨夜和我喝酒,是想好了将我灌醉,然后替我去死呀。
想到这里,伋子悔恨交加,翻身上马,连随从也没带,一个人就朝莘野疾驰而去,希望,还来得及。
很快到了莘野水边,远远地看见一条船正朝这边驶来,船头,竖着一根白旄,伋子心中一喜,看来是赶上了。哎,他也是关心则乱,就没看清这船是朝卫国方向驶来,而不是朝齐国方向驶去的。
不过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伋子翻身下马,向湖面跃去,他可是文武双全,轻功了得,几个蜻蜓点水,就跳上了那船船头,顺手抓过一人就问“寿呢?寿在哪里?”
船上的人大吃一惊,哆哆嗦嗦地说“不知道。”
伋子一把抓过白旄说“就是拿这白旄的公子。”
那人一下子就吓尿了,心说“不是让我们杀得吗,怎么这是来灭口来了,这武功,我们也打不过呀。”
另一个像是头目的人说“有贵人出重金让我们杀手持白旄之人,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公子要寻仇也不用找我们。”
伋子那有心事和他们啰嗦,只是急切地问“那,那位手持白旄之人呢,到底在哪?”
“杀了,人头在那盒子里。”
伋子一下觉得天旋地转,无力地放开抓着的人,说“你们杀错了,我才是你们要杀的人,你们杀了我吧。”
船上的贼人面面相觑,可没一个人敢动手,因为他们都看到了伋子上船时矫健的身姿,知道他们加起来也不是伋子的对手。
伋子见贼人们不动手,仰天长啸一声“寿,我的好弟弟,等等我。”说完横剑自刎。
船上的贼人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那殷红的鲜血像片片飘落的花瓣,染红了伋子雪白的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