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颢嘴里咬着一个小药包,手脚并用的从窗户爬进来时,正好看到了单夭夭单薄的背影。她像个孩子一样蹲着,双手交叉环抱着自己,长发披散在后背,有着比黑夜更黑的沉静光泽。她难得的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甚至于在他脱了外套披上了她的肩时,她都只是瑟缩了下身子,更深的将脑袋埋入膝盖间。
直到几秒钟之后惊觉什么,愕然抬头望进了程颢的眼底,“你……”怎么又来了?
程颢清楚她要问什么,所以率先截断她的问话,摇着手上的药包道,“李叔说,适当推拿可以好得更快,我带了药酒和消炎药过来了。”
而后,他弯身将她抱起,移到床上后,又小心翼翼的帮她脱下了鞋子,将药酒倒在红肿处,细细的推拿起来。力道犹轻犹重,带些许的疼意,单夭夭咬唇,眼眸中的程颢逐渐模糊起来。
程颢本来专心推拿着她的脚,她的脚很小很白,放在手心就像是块上等白玉,他屏息帮她推拿着,唯恐一个不小心让她更疼,可是,当单夭夭莫名滚落的泪滴赫然砸在他的手背时,他有瞬间的呆滞,而后像个孩子般手足无措的站起,伸手想去帮小夭儿抹去泪水,却思及自己的手上全是药酒味。
大掌僵在半空,他放柔了嗓音安抚,“怎么了?小夭儿,很疼是不是?我轻点好不好?”
他的语调温柔得让单夭夭心疼,本来已经压住眼皮的手指最终被更多的泪水沾湿,她狼狈扭头,好半响才哑着声音开口,“不疼,我……我只是酒喝多了而已。”
程颢却不信,身子一侧又想将她抱起,“不行,我带你再去给李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