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弃脖子一扬便咕咚咕咚把满一碗的药倾进喉咙。却是不苦,嘴里倒泛起一丝甘甜来!
不过她还是趁机向嬷嬷扬一扬白玉般剔透的小手!这是惯例,但凡花自弃吃药的时候嬷嬷都会给一颗她自己熬制的糖块,黏黏甜甜的!
嘴里甜津津的,手下也勤快起来,又招清儿去练书法。
……
时近正午,早朝才退。即墨无双斜靠在步辇里,竟觉得有一丝倦惫。
远征北国的军队出师未捷,已经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
文官说国经大变正该修养生息,武将却一再请命戍边退敌。如今正是荒年,国库不够充盈军需预算上自然也要打上些折扣的!
一战已损军心,再战未必全胜,但是劳民伤财却是必然的!
小小北国选在此时不断在东方王朝北部边境滋事抢掠,也是猜到了东方国如今的境地。
“去花宫!”淡淡优雅中不乏威严的声音自重重布帘后传来。
听到命令的贴身太监于是高声唱到:“摆驾花宫!”安静宽敞的宫道上响起一丝回应。
只有这里,总是一如既往地充满活泼欢乐地气息。即墨无双走到花宫正殿,众人已经齐齐站好,恭敬一福,即使做毕恭毕敬地表情,眉眼嘴角却总是带着一丝快乐。
花自弃白嫩葇夷来拖即墨无双的手,明润的双眸透着浓浓的喜悦:“来看来看,我自己默的字也很是好看的!”孩子般满心欢喜的表情。
即墨无双就顺从地跟着她走到大案之前,白绢上几行墨字,娟秀却透着几分稚气,真是像极了主人!
即墨无双那炯炯星目里的笑意突然一凝,不动声色地从镇台下抽起那白绢细看起来。
“怎么了?写得不好么?”花自弃不由地凑上前来。
即墨无双已经敛去惊讶,淡笑着问道:“这话是你想的?”
花自弃摇了摇头,“是我,嗯听一个老前辈说的!”
“施惠于民,必无爱财。民如牛马,数食喂之,从而爱之。心以启智,智以启财,财以启众,众以启贤。贤之有启,以王天下”即墨无双缓声念道,“以王天下,爱妃所说的老前辈竟有这样明晰的统治理念,莫非是,花国的老国王?”
“倒也不是,唉,说了你不认识!”花自弃不过是刚才一时脑塞就顺手拈了六韬中的几句写下来,不想即墨无双居然较真起来了。
“天下有此贤者能士,竟会默默无名,不是奇怪么?”即墨无双饶有兴致地看着花自弃那灵动双眸黑水银般滴溜溜地转动。
她眨了眨浓密长睫:“我想,你应该知道!”
即墨无双福至灵心地想起了,那一夜莫名却愉快的对话,中国,一统天下的千古一帝,想必是从未听说过的那个中国里的某位高人吧!
又回头仔细品味这短短几句,竟越咂摸出几番味道。突然地宽袖一重。
即墨无双回头,只听得花自弃虚虚软软地低吟了一声:“痛”
瞬息,锥心刺骨的痛从腹部电击般传散花自弃的全身。
李清儿站得离两人近些,听花自弃声音不对,偷眼瞥来顿时大惊,花自弃片刻前还是粉润透亮的双颊突然转成一片死灰,身子斜斜倚靠在即墨无双身侧。
即墨无双当即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连唤数声花妃,怀里这小小人儿只是越紧地攥着自己胸口衣物,低头,如兰气息中竟杂丝丝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