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弃依样做了。
又有人拿了另一只碗来,即墨无双沾了沾手。有宫女小心的替他擦拭。
花自弃洗了洗手,皱眉,这个国家不会是准备直接用手吃东西吧。
唔她错了!
接着上了二把银短剑,不过半尺长,二指宽的剑身。即墨无双接了过来,将那看起来极钝极钝的剑尖轻轻插,进面前的菜里,很悠闲自在的放入口中!
花自弃挑眉,试着将剑比向自己喜欢的红烧肉,唔烧得太烂了,完全插不起来,手里剑落,一二三四肉被分尸成数小块,烂成一团!
怒!这厮太小气,明明就是不想给自己吃饱!幽怨眼神必杀技,直盯着即墨无双,眨了二下,未见成效,饥肠辘辘,只能认命地插向看着方方正正的半透明的白萝卜块,唔怎么回事!居然又是烂到不能再烂了!!
花自弃哦了一声。原来这些菜大概是隔着水放在灶里温的,模样儿虽然不错,但都被煨得稀烂。随手试了试,莫不如此。
看即墨无双不紧不慢的吃着,斯斯文文的样子绝对不是故意摆她一道。也是,这样晚,还能指望吃什么。
凝了眉,对着那菜细细研究着。将肉切成极小块,用剑身平挑着,肉颤抖着,慢慢的移向自己的唇,张了口,正要吃下听到对面即墨无双忍俊不禁的笑声
哇,这男人真是妖孽啊!宛如水墨画,眉若远山,眼若秋水,唇若涂朱,俨然有谪仙风范,高不可攀。可就这么懒洋洋一笑,那些远的淡的东西突然就融了,整个人亲近了许多,也柔和了许多,让人不由的
呃肉晃掉下来了。
即墨无双继续笑
花自弃真正怒了!
她拍了下桌子,瞪了轻笑不止的即墨无双一眼。可怜那眼神太过软融,也没什么气势。
伸了手,端起一盘菜,用剑划着,就唇一吸,唔好好吃!不知是用什么细文小小的煨烂,特别的入味,咬着吸着咽着,唇色红润中沾染着油光水泽,分外的诱惑!
大概是吃得舒服了,刚才还攒着的秀眉也平顺了,星眸也弯软了,整个人都似沉浸于美食的喜悦中
好容易得到满足的女子。
平静却不死板,天真不显白痴,甜美不会放肆,聪明却不会让人感觉到压力。明明身负绝世武学,却一点也不会用来卖弄,明明毒质迫命,却一点也不会自怜!就这样,如开放在水边的香花,清淡自持中不失俗世的雅丽!
很少见的女子。
是自凰后,他第二次给予一名女子如此高度的注意与评价。如果,让这二人比试一下,大概会有一些看头吧。
至于谁胜谁败,谁生谁死,其间的血腥残烈,痛苦折磨之处,又与他,有什么相干!
在他的心里,女人,不过是些末小事。只要手不要伸到太长,他,是可以视若无睹的
吃饱了,花自弃自然的伸手,于唇下打了一个秀气的呵欠。眼睛微微弯下,显然是想睡了。
她的举止颇似幼儿,自然不作做,又有着皇室的优雅气质。并不显然粗俗无礼。
即墨无双传了人替花自弃洗漱一番,让她上床睡去。
花自弃看了看仍坐在一边沉思的即墨无双,皱眉问:“你睡在哪里?”
即墨无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正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候。不过,再多坚持一会儿,就会看到清晨的曙光。那希望一样明亮的颜色会透过这看似穿不破的黑,射进每个人的心里面。
“我要去早朝了。”他回答,似最平凡不过的一对夫妇在说话。
花自弃哦了一声。也不多问,上了床趴在枕头上。
即墨无双看了她一眼。好似女人们在他的面前都会乖乖仰面躺在床上睡得极为有教养。这样孩子气的趴着,歪着头的样子,却让他在新鲜之余,第一次感觉到这是一个活生生有自己的思想和个性的人类。
有宫侍来为即墨无双穿朝服。花自弃在一边轻声问:“每天起这么早会不会很痛苦?”
即墨无双好笑得看着她,这丫头把一朝天子看成一个很受罪的位置吧,又没有她所谓的**权,又要天天起早上朝。不过,真的,儿时天天上书房也是这么早,这么多年过来,已是习惯。世上最可怕的莫过于习惯。强大的习惯让人连痛苦,都没有办法真切的感知!
花自弃得不到答案,也无所谓,转了头,闭上眼睡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