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就很轻松。
听力题结束之后，教室里面立刻传来一阵放松的声音。
大家在哗啦哗啦地翻卷子，开始鏖战英语知识运用、阅读理解、写作部分。
“这个简单。”
“这个也easy。”
“稍微有一点难度，但我早已看穿了它的小伎俩。”
“还是简单……”
陈沐全神贯注地做了下去。
既来之，则安之。
总不能因为重生，就放弃这场人生大考。
等到他写完作文，时间才刚刚过了4点18分。
距离交卷，还有整整42分钟。
在高中的时候，陈沐的英语成绩很差。
中二少年觉得学英语没用。
任性，让他吃了很大的苦头，高考时拼尽全力只拿了72分。
痛定思痛，陈沐在大学阶段奋起直追。
经过四六级英语的磨炼，后来工作也对英语要求也很高，所以这方面反倒是越来越好。
别的科目也就罢了。
但是英语，他自信到可以直接把答案涂在答题卡上！
陈沐把卷子检查了一遍，然后开始涂卡。
完成之后，距离考试结束还有28分钟。
按照新规则，他已经可以提前交卷离场。
闲着也是闲着，陈沐顺手把英语答案抄在透明笔袋背面。
今年的英语试题难度适中。
陈沐预估自己应该能在145分上下浮动，误差不会超过3分。
“无聊！”
陈沐开始发呆。
在高考之后的十五年中，陈沐混得确实不怎么如意。
情场失意，职场也不顺利。
然而世事难料，在在公司年会上，他居然抽到了赌城七日游的福利。
在赌城，他把攒了半年的稿费一共23500元，全部换成了筹码，全压在赌大小的赌桌上，结果运气爆棚，连开十一把大，筹码涨到160多万美金。
陈沐果断离场，换了一堆现金打算回酒店狂欢。
正高兴的时候，一辆自动驾驶的韭菜之王“棺材钉”突然撞了过来。
想到当时的情景，陈沐恨得牙根儿痒痒。
原本就要过上好日子了，却被星链马的员工开着星链马的棺材钉给撞死。
网上那些人说得对，你购买特斯拉的每一分钱，最后都会变成射向你的子弹。
“一分钱都没花啊！”
想到自己赢的那些美金，陈沐心痛到无法呼吸。
重生让他有了弥补高考缺憾的机会，
但白手起家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
在物欲横流的滚滚浪潮中，
做一个没有资本参与的先知，实惨！
老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绝对不是让他继续996当牛马！
“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
广播提醒把陈沐从回忆中唤醒。
他抬起头来，视线的余光扫了一下考场周围。
考场里的大部分考生，都已经完成了答题。
毕竟英语这东西，会的自然做得很快，不会的做得同样也很快。
原地纠结答案的那些同学，答对或者答错的几率，同掷骰子的结果差不了多少。
他收拾好笔袋，把试卷和答题卡用垫板压好。
目光平视，正好看到前排女同学的后背。
“窝草！”
“我知道她是谁了！”
陈沐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
前排的考生，
是他同届不同班的女同学，滨汾一中的名人甘棠。
原本有机会冲击清北，
高考之后却离奇自杀的学霸。
难怪看着很眼熟。
听说，她是在最后一科英语考试中出了事。
学校和当事人对此都语焉不详，三缄其口。
陈沐虽在现场，但他当时草草答完后，就提前交卷走人，并不清楚后来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想到这个，陈沐心中满是好奇。
他看看前排的甘棠，一切正常，只等交卷。
……
考场上，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转眼之间，距离考试结束只剩下最后5分钟。
“终于考完了。”
“试题难度还好，语文的失分有些多。”
“总分应该勉强能上700，和预期相差不多。”
“清北是稳了，就看招生部门能给出什么优惠政策。”
“冲击省状元有难度，但前五有保证。”
甘棠眉头微皱，在座位上暗自算计。
虽然最近家里有些烦心的事情，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她在高考中的发挥。
得益于平时的深厚积累，她的心态一直非常稳定。
全场所有的得失，都在她心中清清楚楚。
若说有什么令人不快的事情，那就是坐在背后的那个男生。
“他竟然敢揪我的内衣肩带！”
“而且还用它弹我！”
“真是个没有教养的家伙！”
想到开考之前发生的事情，甘棠的心中就有些羞恼。
自小到大，作为学霸的她都在所有人的重点保护之中，哪里受过这样的欺负？
那个男生看上去有些眼熟，可能就是本校的。
“算了！”
“看在高考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甘棠平复了一下心情，放弃了找对方麻烦的想法，将目光重新落到试卷和答题卡上。
她再一次确认了所有的信息填写正确无误，答题卡上项目没有错漏。
三位监考老师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眼看着就要考试结束。
只要把卷子收回来，今年的高考监考工作就算是顺利完成了。
坐在前面的两位监考老师，甚至开始小声交谈。
考生们也有一些躁动，有人终于按捺不住，提前交卷走人。
就在这时候，
注定要发生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坐在第五排二列的男生，双眼赤红，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一丝疯狂。
“嗤啦——”
他像疯了一样，一把扯烂了自己的试卷。
两位监考老师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顿时惊呆了。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在高考最后一个科目的最后环节，发生了这种事情。
“那位同学，你要做什么？！”
穿白衬衣的老师站了起来，冲下了讲台。
但，还没有完！
男生扯烂自己的试卷，一路向前冲了过去。
他的双手在附近的桌子上乱抓，将别人的试卷抢了过去，用力一撕。
“撕拉——撕拉——”
两名同学的试卷都被他给扯烂了。
“住手！”
“你这是犯法！”
坐在后排的老师冲了过来，揪住他的衣领，试图阻止这疯狂行径。
男生奋力一挣，领口被扯得撕裂。
他的身子绊了一下，踉跄着趴在甘棠的桌子上，一把将答题卡抓在手中。
“……”
甘棠一脸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那名发了狂的男生。
然后，她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谁也别想好过！”
男生满脸疯狂地大声嘶喊着，身子向前挣脱了老师的控制。
他腾出双手，就要撕毁答题卡。
“不要！”
甘棠花容失色，站起来伸手去抢答题卡。
男生随手一扒拉，柔弱的甘棠就被推倒在地上。
“住手！”
这时候，一声怒吼震耳欲聋。
危急时刻，有人一把抓住了男生的手臂。
甘棠一手撑在地板上，手掌被粗糙的地面擦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她仰起头来，正好儿看到那人的侧脸。
看上去有点儿小帅，正是坐在后排扒拉她的考生。
“啪——”
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的陈沐，一把控制住男生的手腕，另一只手在他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啪啪——”
紧接着，陈沐毫不留手，又狠狠扇了对方几个耳光。
陈沐的突然袭击，把那名男生打得鼻血横飞，也打懵了他。
“神经病！”
“要死自己死，扯别人卷子算什么本事？！”
陈沐骂了一句，一个虎扑死死地把男生按在地上，将答题卡夺了回来。
三位监考老师都冲了过来，协力控制住男生。
“我的答题卡——”
甘棠费力从地上爬起来，裙子沾满了灰尘。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眼中只有被抢走的答题卡。
“386班，陈沐！”
“不用谢！”
陈沐抖落答题卡上的灰尘，递给甘棠。
“叮铃铃铃铃——”
考试结束的铃声，终于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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