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安德烈咧嘴笑了笑,对老七说道:“十多年前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自然》杂志社维也纳分社的小编,那时候,全人类的杰出人才都在奥地利……”
“哦,哦哦。”老七用力点着头,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哪是哪,但应该挺厉害的。”
“不对吧老安。”关山突然开口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嘘!”老安竖起手指让老七不要喊,他小声说道:“这是他的潜意识工作状态,我试着跟他交流交流……”
老七苦着脸警惕地左右瞅瞅,远远地看到两三个穿着八路军制服的人往这边跑,试探着小声问道:“老安,他们的人……”
“嘘!”老安打断老七的话,看着关山仍然紧闭的双眼和眼皮下快速运动的眼球,轻声开口说道:“有哪里不对的?”
关山嘴唇蠕动着,轻轻说道:“你刚刚说,十多年前你大学毕业在维也纳……”
“这是?deutsch?”maja错愕了,她瞪大了眼睛看向安德烈。
“可能是。”安德烈轻轻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干扰。
“老安,一战之后,奥地利就衰落了,就算你二十年前毕业,也是1922年了,那也是……帝国余晖,不过……”关山声音很轻,发音并不清楚,安德烈和maja仔仔细细地聆听着。
老七则是彻底傻了,完全不懂德语的他耳朵里面全都是乱码。
听到关山好几秒钟没有继续发出声音,安德烈轻声说道:“耶!你是不是想说‘不过,余晖总是最壮美的时刻’……”
maja疑惑地看向安德烈,因为安德烈说的是芬兰话。
“余晖,总是,最壮美的时刻。”关山慢慢用芬兰话重复着。
目瞪狗呆的老七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强忍着没有说话,但是肉眼可见,老七的汗毛已经竖了起来,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三)
隋祖成和老秦是老七派人请过来的,关山受伤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向人家八路军领导报告的。
“突然发烧?是不是有哪里感染了呀!都检查了吗?”隋祖成紧张地问道。
“都检查了,没有感染,几个擦伤的伤口也都是新的,都做了处理了。”安德烈指了指maja,介绍道:“maja曾经接受过专业的战地急救和护理训练,不会有错。”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隋祖成礼貌地表示感谢,然后向maja询问道:“那大夫,关队长他这……他这脑袋里,不会有淤血堵着了吧……”
“说啥呢!”老秦不满地用胳膊肘捅了捅隋祖成,显然对隋祖成这个讲法不满,他笑呵呵地摆摆手,说道:“刚刚人家赵队都介绍了,就是刚刚鬼子飞机扫射轰炸时候从那个坡上滚下来摔了一下嘛!没的事情,我跟你们讲,绝对没的事情!”
面对大家好奇的眼光,老秦笑呵呵轻松地说道:“关山这小子吧,命硬!运气好!哈哈,而且是好到爆的那种好!你们没和这小子一起打过仗,哈哈,放心吧放心吧!你看你看,烧退了吧!”
maja赶忙伸手摸了摸关山的额头,惊讶地抬头看向安德烈,安德烈也只有摊摊手耸耸肩膀。
刚才关山突然飙出来了德语和芬兰语,他和maja默契地告诉老七说他俩啥也没听懂,不知道关山叽里咕噜嘟囔的到底是个啥,听到这个说法,老七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