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好说好说。”年轻道人对南渔的这一句话特别受用,脸上顿时笑意更盛。
小姑娘就是好啊,比这臭小子有礼貌多了。
真的是同岁不同人啊!
年轻道人眼珠子一转,“你们刚刚说是来替吴老上香的?早说嘛,跟贫道来,这地儿贫道熟。”
说着,年轻道人跳下栏杆,走到广场。
白孤将信将疑,但看了看前面压根走不动的人群,还是决定赌一把。
白孤跳上栏杆,一个翻身落到广场上,就是有些站不稳,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白孤看了一眼年轻道人,“能行吗?”
“相信贫道。贫道跟这里的神婆很熟的,很好说话的。”年轻道人自信满满。
白孤眼中狐疑更盛,“该不会是你的……”
年轻道人连忙捂住白孤的嘴,“不要乱说啊!贫道一生清白,可别乱泼脏水啊!”
白孤甩开年轻道人,又朝南渔挥了挥手,“南渔,过来。”
南渔大喊道:“那你们要在下面接住我啊!”
白孤点了点头,又按了按年轻道人的头。
南渔翻身上栏杆,纵身一跃。
白孤示意让年轻道人接一下,毕竟年轻道人稍微高大些,总比自己去接南渔安全多。
年轻道人无奈,只好往前走了几步,张开双手,准备接人。
只是没想到南渔身形一偏,直直往白孤砸来。
白孤躲闪不及,直接被南渔压在身下。
年轻道人一脸惊讶,连忙跑过来扶起南渔。见南渔没事,才扶起白孤,询问他有没有事。
白孤看着年轻道人欠揍的脸,听着他假模假样的询问,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年轻道人的衣领,“你故意的是吧?真以为我不敢揍你?”
年轻道人举起双手,一脸无辜,“真不是贫道故意啊,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啊。”
南渔也连忙过来打圆场:“白孤,道长他也是好心接我,是我自己跳得有问题,你别怪道长了。”
白孤看了看南渔,又看了看年轻道人,恨恨地推开年轻道人,没有说话。
白孤的直觉告诉他,这肯定是年轻道人搞的鬼,不然南渔怎么会突然跳到自己这边来了?白孤和年轻道人相距好几米呢,哪有这么离谱的差错?
但自己没有证据,没办法抓年轻道人的现形。
年轻道人歪了一下头,“走啦,不是要替吴老上香吗?贫道带你们抄近道。”
说完,年轻道人转身带路。
白孤似乎看见,年轻道人在转身的一瞬间,嘴角有一丝得意的笑。
那是一种小人得志的笑。
白孤努力按下浮躁的心性,与南渔一起跟了上去。
年轻道人带着二人横冲直撞,径直来到了大殿之内。
大殿正中是城隍爷的神龛神像。
城隍爷头戴王帽,身穿黄绫五爪龙袍,足登流云飞马官靴。面前放置香案,上面放着香烛、签筒、鼓磬之物,供善男信女上香、礼敬之用。
香案旁边侍奉着四位神婆,分别身穿青赤黄白四色道衣,各自代表四季,被人称为四季神婆。
年轻道人笑嘻嘻地来到一位身穿白色道衣、身材高挑的中年神婆面前,“冬婆婆,贫道带了两位朋友过来,他们是来替吴老上香的。”
那位冬婆婆一脸和善,笑着说:“小事,来者皆是善心香客。那就请二位其中之一持香拜像,奉善进言吧。”
说着,便从香案上拿起三根香点燃,递给二人。
白孤本想接过,却被南渔抢先一步。
南渔笑着说:“我来吧,我是侍女,帮吴老做事是本分。”
南渔的这个理由,白孤无法拒绝,只好由着她来。
白孤想了想,“冬婆婆,这里是可以求身体平安的吧?”
冬婆婆点点头,“为自己,为家人都是可以的。”
白孤接过冬婆婆的三炷香,望着高大的城隍爷神像,拜了拜,心中默念道:“希望小小能早日好起来,希望城隍爷能保佑小小平安顺遂,一生无虞。”
然后跟着南渔一起去广场中的狮首炉里进香了。
回到冬婆婆身边,白孤拿起签筒,轻轻摇着,签筒发出“啷嚓啷嚓”的声音。
没摇两下,就有一支竹签掉了下来。冬婆婆捡起一看,便从算例中取出一张黄符,上面有白孤求来的竹签谶语。
白孤接过谶语,从怀里取出吴老托付的荷包,递给冬婆婆,“这是吴老转交的香火钱,都在这里。”
又从怀里取出一枚十两的银锭,递给冬婆婆,“这是我自己那份香火钱和求签钱。另外,还请冬婆婆解签。”
冬婆婆微微一笑,“你旁边这位道长朋友的道行可比我高深多了,珠玉在前,老婆子我不敢露拙。况且小香客是道长的朋友,找他解签岂不是更方便?”
白孤看着年轻道人,后者正盯着冬婆婆手里的香火钱,眼珠子和口水都快掉出来了。
白孤满心怀疑。
就这家伙,就这德性,真有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