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妍飞回北京时，已是凌晨。
打电话让凌昊来接，凌昊正在高速公路上飙着车回来，累得他个半死。
陆尧则坐在车上一言不发，也不知道睡醒了没有，他晚上和C城的头面人物吃饭，喝了不少酒。
“我刚从C城回来，正准备下高速，你在机场喝些东西等我一下。”凌昊挂着蓝牙，不时注意前后方车子。
“嗯。”关妍本来还想说想让他带件厚一点的衣服给她，后来想想算了，他刚从C城回来，再折回家去给她取衣服，太麻烦了，于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想，她走得真狼狈，明知北京与洛杉矶的气候不同，她穿着单薄的衣衫回来，也不知道拿件厚点的衣服。
在机场里冷得像个傻子。
幸好咖啡馆里的暖气足够，不至让她冷死街头。
凌昊把车开下了交流道后，陆尧仍然没有醒来的迹像。
他想了想，还是算了，等下到了机场，再把车还给陆尧，几个小时过去了，这会他的酒气应该散得差不多了，开了一晚上的车，他真的是，不想再开车了。
于是，跑了一晚上高速的阿斯顿马丁四门超级跑车，下了京C高速后，又转上了机场高速。
凌昊快到机场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关妍，让她自己提前下来，他就不上去接了。
他的声音压得非常低，怕吵醒副驾座上，从C城一直睡回京城的陆尧。
关妍觉得奇怪，但她没问。凌昊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累的样子，估计是为了非池涉嫌抄袭的事情奔波。
她知道，凌昊永远都会站在她的那一边的。
T3航站楼一层到达大厅出口，乘客三三两两从候机楼内走出，关妍冷得发抖，抱着肩走往出租车等候区。
机场门口不能停车，关妍从机场门口出来时，凌昊远远就看见她了，然而只一瞥，便大皱其眉，她似乎永远搞不懂国外与国内的温差，每次回国都穿得那么少。
凌昊伸手摇醒了陆尧，侧眸看了一下他：“我接个人，你自己先回去。”
他是想趁陆尧意识未清的时候，把车交还他，然后和关妍一起乘出租车离开。
陆尧睁开眼眸，往前看了眼，眼角的余光似有若无的瞥见一道单薄的身影从候机楼门口缓缓走出，他眉皱了一下，没有说话。
凌昊没想让他与关妍碰面，现在这个时候，能不见就不见，是最好的。
至于工作上的碰头，不能避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总之现在这个时候，他觉得，最好不要见到。
凌昊又把车驶近了些，陆尧然侧眸看着他开口：“你怎么回去？”
视线的落处，是走往出租车等候区的那个快要冻死的女子，清冷的心，又涌起了一些略带着微怒的情绪。
“我……坐计程车好了。”凌昊没注意到他眼神里的变化，非常顺口的就找到了借口。
“唔。”陆尧随口应了一声。
凌昊把车停下来，对陆尧说：“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去吧。”
陆尧还是没有说话，松掉安全带就拉门下车。
凌昊见他下车，也跟着解着安全带，准备下车，陆尧却没有绕到他这边来，径直往出租车等候区走去。
凌昊目瞪口呆，视线直直的顺着他移动的方向过去。
他看见关妍了？他不是一直在睡吗？怎么脑子一下这么清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