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不冷,你先披着,等暖和起来再给我。”陆尧眉峰还未舒展,手心里的手怎么也捂不暖,他抬眸,看着她说:“还很冷吗?要不要再调高几度?”
现在车内的温度已经很高了,可她的手还是冰的。
关妍摇摇头,抽回手拭了拭有些雾湿的眼角,别过头去说:“不冷了,我的手是这样的,气血不足,以前落下的病根。”
陆尧眼眸一窒:“是那时落下的吗?”
关妍低低眸,说:“那时年少什么也不懂,才打完孩子不久就上了陵园,也没有人教不可以这样。我的血寒,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治得差不多。”
而痛经,也因此而变得越发严重。那时在国外,没有人可以依靠,没有人可以撒娇,一切苦厄,都是独自承受。
而她对池灏,从来也是报喜不报忧。
久病成医,这几年,她没少为调理身体操心。
陆尧薄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把身体倾靠过去,深深的,再深深的,拥抱着她。
对不起。
他在心里静默的说。
关妍这一次被他搂着,就不动了,她伸手触上他宽厚的背。
他的体热,透过他薄薄的衬衣渡了过来,灼热了她的手心,也直抵她的心。
其实,她一直知道,和陆尧恋爱,永远都会比和池灏恋爱来得舒服,因为,他表达感情的方法很单一。
就是一味对一个人好,对一个人温柔,即便是今天成为商场上呼风唤雨手眼通天的沉稳男人,这种特质,仍旧不变。
她看见他对简媚的好,跟他当年待她,如出一澈。
“关妍,别再伤害自己。即便是……我们以后不能在一起。”他吻着她的发,在她的耳畔,幽幽而语。
他陆尧,不是无所不能的,他对另一个女子,有着推卸不了的责任,他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尽管,有时候,他会那么无意识的伤害到她。
但毕竟,他们这几年,还是相处得蛮愉快的。
关妍长睫覆下,没有作答。
那一刻,她都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有一些什么东西,在得到,又在失去。
她捉握不住。
凌昊回到家时,家里灯火通明,他以为关妍回来了,连叫几声发现没人,才意识到,陆尧还跟她在一起。
他趿着拖鞋,边走边拨号。
关妍听到手机响,马上推开陆尧手忙脚乱的去翻手机。
陆尧在她划开屏接电话的那一瞬,伸手接过了电话。
凌昊见电话通了,对着话筒低喊:“关妍,你这死女人是不是总要把我话当耳边风,我明明交代你不许出去的,你又一声不吭的跑了出去,居然还是跟陆尧……”
“跟我一起又怎么了?”
耳畔传来尾音微挑的磁性嗓音时,凌昊一下就劾住了,旋即讪讪的笑了两声:“陆尧,为什么还是你?”
“什么叫为什么还是我?”陆尧声音还是冷冷淡淡,这家伙,平时肯定没少说他坏话。
关妍皱眉从他手抽过电话,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
见耳边换了人,凌昊声音马上就高了几度:“关妍!你现在在哪?半夜三更,你跟他一起出去是什么意思?”
关键是,有没有人告诉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出去喝了个花酒,回来后,早上才发生的剧烈冲突,就……和谐了?
“我在长岛澜桥拿个相册,没什么意思,我现在就回去,你别啰啰嗦嗦了。”关妍说罢,便摁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