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觉得，我真是可笑。”关妍嘴角微勾，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讽刺的微笑。
“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方便跟你说。但我必须说明一下，我姐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池灏皱了皱眉，眼里掺杂了些别的东西，但仍旧冷冽。
“那你呢？”她偏头看着他的脸色，深呼吸调息。
池灏面寒如霜，看向前方，极冷的开口：“如果我这么多年对你的付出你都视而不见，那一切都免谈了。”
关妍讥笑着摇了摇头，突然觉得曾经的一切，好像都是假的。
五年啊，他们一起五年，他英俊多金，能力超群，对她还无微不致，关怀备切，把她宠得都上了天，她就算是铁树，也会开花。
她开花了，负责浇水的他已经不耐烦等待了。
“那你有想过我为什么要飞越半个地球来找你吗？你既然不肯相信我与陆尧只是合作关系，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爷爷为什么要给我出这个题？你觉得他会不知道我跟陆尧的以前是什么关系吗？”
她顿了顿，又说：“你与我所有的前尘往事，都被他动用关系消抹得一干二净，没有人知道我与你早于我与陆尧认识；也没有人知道这五年，是我跟你在一起，而不是你那个所谓的未婚妻！”
“我回来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跟你在一起，尽管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你爷爷会因为我把这个项目做成功了就允许我们在一起，但我还是坚持做了。你觉得我还不够爱你吗？还是池灏，你与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那段曾经晦暗的过去，忽略了你的存在，让骄傲的你深感不悦？而后，让你步步为营的部署这一切吗？”
池灏不作声，唇角抿成鄙薄锋锐的线条。
是的，他先于陆尧认识她，他是她父亲的得意门生，他原本想等她考入大学后才跟她告白，可是，没等到那个时候，她的父亲就出了事。
那时，陆家闹出的动静甚大，成为京城热议话题，爷爷不想他深卷其中，施了些手段把他与她的这段关系给抹掉，还禁足了他将近一年，那一年，他还没有抵抗家族的勇气及能力。
他这样错失关妍。
这一错失，就几乎是一生。
他看着关妍考上陆尧所在的大学，看着她处心积虑的接近陆尧，看着她一点一点的爱上陆尧，他想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后来，她与陆尧闹翻，他还是站在她的身边，心疼的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他陪她走过那段异常艰难的时期，他带着她远离伤心地，他们从头开始，直至今天。
但是现在是怎样？他们似乎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他沉默很久，眼眸掠过无垠黑暗：“你确定早已不爱陆尧了吗？你确定你来不是因为害怕面对陆尧？”
关妍冷眼看他，只觉得已经无话可说，她说的这么多，都不及他钉给她的罪名。
她害怕面对陆尧，难道不是因为他池灏早已进驻她心吗？难道这不是爱他的表现吗？
她想了想，真的无比的心酸。
她真的很想问，既然她在国内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她那天在山上难过得快要死掉，仍能铁石心肠，无动于衷，放任她把自己作贱至死都不闻不问一声？
她难过至死，为什么他仍然可以在这边风花雪月的享受甜蜜爱恋？
“为什么不说话？我准确的说中了你的心事吗？”
“池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与你在一起，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试探我是否深怀目的，是否费尽心思接近陆尧！是不是出身显赫，就代表高人一等，就代表只可州官放火，不可百姓点灯？如果是这样。我只能说，我无话可说。我高攀不起你池公子。”
关妍真心觉得无限讽刺，她不禁怀疑，她所做的一切，究竟还值不值得了。
“最后一句，你再说一遍试试看？”池灏怒盯着她，语调冰到极点。
关妍噤声，一瞬静默。
无论过了多少年，他都极不喜欢听到她说她高攀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