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衫上绣着团云锦簇的金色花纹,中间又以一条宽窄适宜的金腰带系之。
说实话,这紫金之色,平常人很难撑得起。因为,倘若你肤色较黑,或是气势不够的话,就很容易将这紫金之色穿得土里土气、突兀难看。
可额尔敦不同。
他不仅用自己的颜值和气势,紧紧压制住了这两种颜色,还让这两种颜色在他身上相映生辉!
这小孩儿……小小年纪就如此好看,日后长大了,还不知会好看成什么样子!沈一心忍不住在心下这般感慨道。
听到沈一心的问题后,额尔敦先是熟练地将两只小手抄在自己宽大的袖子里,再抬眼答道:“我问过王宫里的内侍和值守官兵了,他们并无一人见到金儿出王宫去……”
“没出王宫去?”沈一心拧紧眉头,继而踱步到院中,又再回过头来,对额尔敦郑重道:“那就有两种可能了……”
“哪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金儿根本就一直未出宫。只不过,她藏在了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不可能!铎蠹王宫我熟悉的很,根本没有这种地方!故,你这个猜测不成立。”
“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见沈一心故作停顿,额尔敦忍不住催促道:“别卖关子!快说!”
“你可否记得那夜在铎蠹王宫,有一位中原来的高人,在你们几人面前不留痕迹地掳走了我?甚至……你们都未曾看清她的模样?”沈一心反问道。
额尔敦是何等聪明之人,故,经沈一心此番一点拨,他便当即反应过来:“你是说……有高人闯入铎蠹王宫里,并……掳走了金儿?!”
“不错!”
“可金儿只是一个婢女……他掳走金儿做什么?!”额尔敦不解。
沈一心摇头道:“此事我也不知……”
“不对!”沈一心忽然神色一凛,随即又拉起额尔敦的手,飞快向院外跑去!
且她边跑,还边问道:“金儿的房间搜过了吗?”
额尔敦点头:“搜过了!能藏人的地方,我全让人仔仔细细地搜了……”
“错了!”沈一心低呼。
“什么错了?”
“不止要搜能藏人的地方,还要搜抽屉、橱子、砚台底这类地方!”
“为何?那金儿又不会缩形之术,她怎么会藏在那种地方?”额尔敦觉得沈一心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唉!”沈一心长叹一声道:“我此刻来不及同你解释!你快些随我去金儿的住处就是!我自会给你一个答复!”
额尔敦无奈,只能任由沈一心牵着自己的右手,先穿过院子,再翻身上马。
金儿的住处,做的是上等宫女房间的布置。
一进门左侧,摆着一条供奉神灵的长条香案,香案上挑两盏黄漆漆的长明灯。长明灯上头的房梁上,垂两盏带红色穗子的八角灯笼。八角灯笼往后,是一张挂红色帐子的雕花大床。床尾处,连一方带黑色橱柜的下脚软塌,软塌上头,放一只燃着婆律香的赤鼎香炉。不过,因许久无人添香,那婆律香的香味儿,便不怎么明显了。
“金儿……可是耳朵不大好?”沈一心突然出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