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这十几匹高头大马中,最出众的是一匹脖间挂着红铃的青骢马和一匹背上搭着耀眼马镫的黑棕马。
若再将这两匹出众的马儿相比较,那那匹青骢马要更胜一筹。
“看来,这匹青骢马定是李君瑶的,而那匹黑棕马就是贾宗林的了。”沈一心不等聂远征挑选,就主动牵过那匹青骢马,当即骑在了自己胯下。
“你倒是好眼力!”聂远征笑笑,紧跟着翻身上了那匹黑棕马的马背。
“对了!那李君瑶到底是被何人捉走了?”聂远征忽然出声问道。
“肯定不是蝶衣宫的人。”沈一心笃定地拉起缰绳,偏头对聂远征道。
“啊?”聂远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是蝶衣宫的人?可他方才明明使得是蝶衣宫的功夫……”
沈一心忽而咧嘴一笑。
聂远征明显瞧见,沈一心的这个笑里,有嘲讽,有无趣,有轻视。
“你听说过……蝶衣宫里有男弟子吗?”见聂远征还没有想出答案,沈一心不禁开口反问道。
聂远征这才恍然道:“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不对!也兴许是蝶衣宫宫主在蝶衣宫之外收的男弟子呢?”
沈一心面色一沉,有意无意道:“据我所知,那位秦宫主并未在蝶衣宫外收过任何男弟子。不过,她倒是真的曾教给一人这‘海棠十二手’的功夫……不!不可能……!驾!”
沈一心话说到一半儿,就突然用双腿一夹马肚子,飞奔而去!
不!不可能是仪哥哥!若是他……怎么会不与我相认?他舍得与我这样擦肩而过?绝不会是他的!就像聂远征说得一样,那个丑人……兴许是秦宫主在外收的其他男弟子也说不定……
沈一心边驾马往前跑,边在心中如是思量。
而聂远征根本不知沈一心为何突然间跑得这样急,只得从后面迅速跟上。
两人一直赶路到微微天亮,才进入大古境内。
亦是这回,沈一心才真正看清整个大古的全貌。
那一个个白色大帐篷,扎营在巴盟河畔的两侧,一眼忘不到边。整条巴盟河都被还未完全升起的太阳,渲染成了好看的琥珀色。无数根嫩草芽正奋力地自土地里钻出,对着旭日宣告着它们顽强的生命力。而那片被照得忽明忽暗的草地上,则有几只忘记被牧人赶回家的牛羊,在悠闲地吃着草。
沈一心难得见到这副平和、静谧的景色,心中不由一动,感叹道:“没想到,大古……竟然这么美!放马、牧羊的日子,果真惬意。”
聂远征借着旭日透过来的不均匀光亮,偷望了沈一心的侧脸一眼,同样是心中一动道:“可惜,这样一副好风景之下掩盖着的……却是暗流涌动。”
沈一心有些恼怒地看向聂远征,口气埋怨道:“你真扫兴!”
聂远征故作无辜道:“本来就是!如今生逢乱世,哪里有真正的僻静之所?”
沈一心暗叹口气,忽然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并非是来欣赏大古美景的,便偏头吩咐聂远征道:“稍后,若是见到了纳兰公主,我依旧要装作眼睛看不见、功力全无的样子!你要从旁配合,万不要露出破绽!”
聂远征奇怪道:“纳兰公主不是你的朋友吗?你这样欺骗朋友……好吗?”
沈一心忽而正色道:“她虽是我的朋友,但同时,也是与我们大祯对立的大古人!且她不止是大古人,还是位高权重的大古公主!唉!我也不愿意防着她,只是……有些事却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