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沃赤立马又惊又惧地向绰绰出问道:“绰绰出!神女摔坏神瓦……该如何补救才能不伤及神女?”
额尔敦耳听鬼沃赤一口一个“神女”,心中对他失望至极。
不过,他此番不再出言挑衅,而是冷冷立在一旁,看绰绰出接下来会有何应对之策。
只见绰绰出颤抖着伸出双手,直起上半身来痛哭道:“本来,只要大王与神女暂别七日,神女就能顺利成为铎蠹王后!但如今神瓦被神女摔碎……唉!”
听绰绰出忽然叹气,鬼沃赤心下忍不住猛地一紧。
他搂过陈小云,格外担忧地催促道:“如今……怎么样?萨满神会对神女如何?快说!”
绰绰出看了满脸狐相的陈小云一眼,才故作遗憾道:“如今需把神女在兽笼当中关满十日,才能解萨满神明之怒!”
“什么?!把我关在兽笼里?我不要!明明就是那个瓦片有问题!就是这个叫绰绰出的巫师故弄玄虚!他想害我!大王救我!”陈小云抱住鬼沃赤的腰,不停撒娇、求饶道。
绰绰出见状,立即跪下,又脱掉外袍,自证清白道:“大王若是不信老臣的话,大可将老臣当场处死!老臣绝不眨一下眼睛!可倘若大王此举惹怒了萨满神明,以致神明将罪责降至大王身上,并祸及整个铎蠹,那老臣……就真得救不了啦!……大王还是杀了老臣吧!老臣实在不忍看着铎蠹有那么一天!求大王!求大王!”
语罢,绰绰出竟趴在地上,不停磕起头来。
绰绰出磕头磕得极其卖力,若让不知情的外人看见,定猜不到他此举是在求死!
鬼沃赤当即动容道:“巫师说得可是真话?”
绰绰出抬起头来,将法杖高高举过头顶,高声道:“我汪古锡一族一直为铎蠹王族祈福、占卜,多少年来,从未说过假话!大王若质疑老臣,不如杀了老臣来得痛快!”
陈小云冷笑道:“你这个巫师,总用死来威胁大王!真是好没意思!”
绰绰出横眉冷对道:“我说得都是实话!哪来威胁一说?!”
鬼沃赤重重叹口气。
他虽心中极为喜爱陈小云,却也不敢拿整个铎蠹的运势开玩笑。
鬼沃赤立时回过头去,劝解陈小云道:“云。为了本王与整个铎蠹的安危,不如……就先委屈你十日,如何?你放心!十日之后,我定会加倍补偿你!”
陈小云见鬼沃赤对绰绰出妥协,心中十分生气。不过,她也知道,此时无论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因为,看鬼沃赤的样子就知道,他对巫师绰绰出的话深信不疑。
且陈小云又破解不了那瓦片一会儿摔不碎,一会儿又能摔碎的奥秘,便无法拆穿绰绰出的阴谋。如若继续在此与绰绰出僵持下去,最后,只怕他会让自己受到更大的惩罚。到那时,可能就不止是关十日兽笼这么简单了。
思虑再三后,陈小云终是可怜巴巴地看着鬼沃赤道:“那大王……准备十日之后如何补偿奴家?”
鬼沃赤见陈小云答应地如此痛快,当即允诺道:“我允你做铎蠹的王后!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陈小云将两只狐眼一吊,用食指在鬼沃赤的胸口一点,娇嗔道:“依巫师所说,奴家本就是萨满神女,该做这铎蠹王后的!这算什么补偿?大王不够诚心!奴家不高兴了!”
鬼沃赤怜惜地捉过陈小云的手,放在他浓密的大胡子旁边浅啄了一口,满眼宠溺道:“那你说……你想要什么补偿?”
陈小云忽然伸手往沈一心脸上一指,笑道:“我要她!”
鬼沃赤有些疑惑:“要她做什么?她……是女子,你也是女子,你们两个……实在是无法……哎!再者,你已然是我鬼沃赤的女人了,怎么能再想别人?!”
“大王想到哪里去了?!”陈小云嘴里嗔怪道:“我要她又并非是为了与她行男女之事……大王现下脑子里怎么都是这个?奴家不要与你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