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心笑着摇头道:“不用!金儿回去好生照料我如姨母即可。万不要将今夜你我相遇之事告知如姨母,以免她为我担心。”
金儿回答:“是”,扭头就要下山去,却被秦罗衣叫住,硬塞进她手里一面精致小镜子。
金儿拿着那面小镜子,觉得它触手冰凉,形容精美。
因金儿在铎蠹王宫中伺候如夫人数年,期间见过的宝物无数,是以,她一眼就能瞧出,这面镜子,绝非俗物。
“这样贵重的镜子……给我做什么?”金儿不解地看向秦罗衣,反手就要将镜子还给她。
可秦罗衣却后退一步躲开,并笑得别有深意道:“你拿着就是!反正它又不是什么坏东西。且日后……对你定有用处。”
金儿狐疑地看了眼秦罗衣,又怕她多做纠缠,便随口说了声“多谢”,就拿着镜子走了。
沈一心暗暗道:日后,怕是这金儿……也要成为蝶衣宫的一名女弟子了。只是不知,如姨母她会不会允诺此事……
沈一心虽已看破秦罗衣的用意,但却并不说破。
待金儿走出去一段距离后,她才开口问道:“秦宫主可知,方才屈涧主发来的那三道白光,是何用意?”
秦罗衣的脸上透着三分鄙夷,五分坦荡道:“这是屈君合同他情人们之间的暗号。若他发出一道白光,那就表示五日之后,他会来此与老情人相见。若是两道白光,便是十日。若是三道白光,就是十五日了……而我们方才看到三道白光,正是屈君合给铎蠹王后的回信。即他十五日后会来铎蠹与她相见。嗯……我记得除了白光之外,屈君合还会发出一种红光作为信号。那种红光代表屈君合就在附近,他一日内就可赶至情人身边……”
“奇怪……”沈一心忽然出声道:“鬼沃赤一直同我如姨母情投意合,我如姨母又为何会在这种时候选择与自己旧情人见面?”
突然想到这两日铎蠹宫中的探子传出来的消息,沈一心才顿觉清醒:“难不成……是因为鬼沃赤这两日另结新欢,我如姨母一怒之下,才……?!”
秦罗衣显然对铎蠹大王另结新欢一事毫无兴趣,她只催促沈一心道:“从到果头山以来,你就一直在关心别人的事,你可想知道我今夜来寻你的目的?”
沈一心知自己此时就算再担忧如夫人也没用,毕竟,别人夫妻间的感情,她无法插手。
于是,她只好回应秦罗衣道:“还请秦宫主说来。”
秦罗衣盯着沈一心的双目,旁敲侧击问道:“那个‘医圣’,为何只同意医好你的眼睛,却不替你将内力也一起恢复?据我所知,他只需为你施银针半年,就可让你的功力恢复如初……”
沈一心奇怪秦罗衣为何会对自己在铎蠹的遭遇如此清楚,不过,碍于秦罗衣的身份和她眼下的处境,她又不方便直接开口发问。
于是,犹豫再三后,沈一心只能老实答道:“因卫可言上回自鬼门峰摔下后,内脏皆已遭受重创。是铎蠹巫师绰绰出救了他。绰绰出允诺给他,只要卫可言忠于铎蠹,他就可让他随意换取铎蠹兵士的新鲜内脏、延续性命。卫可言自是怕帮我恢复功力后受牵连,而不肯应允此事……”
秦罗衣一脸认真道:“原来竟是这个缘由……那看来,我不虚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