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情不愿地往旁挪了一步,放闫克围离开了。
沈一心刚要回到纳兰公主的边塌旁歇息一下,却听见帐外忽然有人喊道:“紫珠!快出来!同我速去见也见大王!”
奴妈妈看了外面一眼,不满地嘟囔道:“公主伤势不明,这个时候……也见大王叫你过去做什么?”
虽奴妈妈不知情,但沈一心却早已猜到了也见大王大清早就召见自己的用意……
她同奴妈妈交代了几句,就主动掀帘出去了。
来的那几个大古卫兵,毫不客气地用绳子捆住沈一心的双手,一言不发地就将她押往也见的大帐中去。
上回沈一心来也见帐中时,只闻到过浅浅的薄荷香。
而这回再来,那薄荷香的味道,却比上回重了五六分,而且,中间还掺杂了一些其他草药的味道。
沈一心忍不住腹诽道:看来,是也见大王的头疼症,又加重了……
“我爱女的伤势……如何了?”也见说话时的口气,亦比上回更加有气无力了些。
“回大王。公主已无大碍。”沈一心恭恭敬敬答道。
“多亏了你……竟然知道绰绰出身边的闫克围,是医术高明之人。要不然……我的爱女,就要痛失一条腿了……”说着说着,也见竟忍不住失声痛哭出来。
沈一心骇然:也见虽患有头疼症,但他好歹也是整个大古的大王,怎么能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痛哭出声?这样……岂不是失了自己的威信?!不过……由此倒也能看出,也见是个极重情义之人。他心中……是当真疼爱纳兰公主的。
悲戚了片刻,也见才收住自己的眼泪。
他语气中稍带歉意道:“我知道,你救了我的女儿,我本该谢你、赏你。但……孛儿只斤一族的人,却对他们家中长子的死,不依不挠。唉!他们得知你将兵法中的内容已全部写出来后,就一大清早找到我,让我将你交给他们……”
“敢问大王,孛儿只斤一族的人可来了?”沈一心出声问道。
“来了。他们就在帐外等候……”也见答。
“敢问大王,指证我杀了曲阳楼的那几个人也来了?”沈一心又问。
闻言,也见冲身边的侍卫点点头,那侍卫便去外面将“黑心道士”时料、“旧珠禅师”礼贤和“哭行僧”忘志一并带了进来。
“很好。”沈一心听得那三人的脚步声落在自己身后,忽然向也见跪下请求道:“紫珠自知大王已经听信了这三人的话,认为孛儿只斤家的长子,就是由在下所杀。但在下想说,事实并非如此,而且,我有法子能证明自己的无辜……!”
“大王!这个沈一心就是个小妖女!”
“对!对!对!这个小妖女诡计多端!我们哥儿几个在中原时,曾上过她好几次当!”
“大王万不可听信她的谎话!”
“万不能听!”
不待也见同意,时料、礼贤、忘志三人就极力阻挠道。
沈一心刚要辩驳两句,却听也见懒懒散散开口道:“若你们说的是真话,怕什么证明?”
听到这句话后,时料三人,登时就默不作声了。毕竟,他们怕继续阻挠下去,会惹来也见的怀疑。
也见这时又将目光转向沈一心道:“紫珠,你说下去。你要用什么法子证明自己的无辜?我也好给孛儿只斤家的人,一个交代。”
沈一心答道:“法子很简单……但是,我需要孛儿只斤家进来三个人,为我做个见证……”
“这个好办。”不等沈一心说完,也见就向他的近身侍卫命令道:“你去将孛儿只斤家的格尔泰、赤里西和阿当罕三人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