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几个铎蠹男伶出声附和道。
“你以为,我们想来你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呸!我们要不是被人卖来做苦力,谁愿留在这种穷乡僻壤?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还抢你们的饭碗?我死呸!”一名叫做郭延嗣的大祯男伶见皮卜士出言侮辱祯人,气不过,便当场回怼了两句。
“谁在说……大祯狗子?”皮卜士刚要出言反击,就听见一阵威严的女声,从院门口处传来。
“是他!”郭延嗣指着皮卜士道:“乌妮尔大人!就是这个叫皮卜士的,侮辱祯人!”
不错,凑巧出现在院门口的人,正是沈一心。而她身后两侧,还一左一右跟着两个模样伶俐的侍女。
其实,说沈一心“凑巧”出现,根本不对。因为,她已经在花墙的另外一侧,偷偷观察了这二十名男伶好一阵子了。其目的,就是为了揪出男伶们的错处,好将他们赶出自己的宅邸。毕竟,鬼沃赤“好心”送来的人,她总要找个尤其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能将他们送走。眼下,这个目的已然达到,那她自然要现身。
“哦?”沈一心将一只手搭在右边那个侍女的手腕儿上,示意她在前面引路,再同时阴阳怪气道:“皮卜士。我也是祯人,这么说来……我也是大祯的……狗子咯?”
闻言,皮卜士先将双手向上举起,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道:“乌妮尔大人饶命!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说这句话时,沈一心的口气,陡然冷下来三分。
皮卜士支支吾吾、哆哆嗦嗦道:“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
犹豫了半天,皮卜士也无法对他方才说出去的话做任何补救。
最后,他只能低头认栽道:“是皮卜士口误!任由乌妮尔大人责罚!”
沈一心冷笑道:“责罚?哼!我可不敢责罚你们铎蠹人!毕竟,你们可是‘人’呢!再者,我听你方才并非口误,而是故意为之。皮卜士!你应当是从骨子里痛恨我们祯人的吧?既然这样……你就不必留在我这里了!”
“还有!”沈一心的身子微微向左侧一转,继续道:“还有刚刚附和皮卜士的那几个铎蠹人,也一并轰出去!这种人……我实在要不得!”
“乌妮尔大人!我们知错了!”
“知错了!”
“乌妮尔大人请留下我们吧!我再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
见沈一心说得斩钉截铁,那六名铎蠹男伶登时神色惶恐地求饶。
沈一心虽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只听声音,就知道他们此刻惊惧无比!
不过,就算他们此番哭得再凄惨,说得再动听,沈一心也没有丝毫迟疑。毕竟,谁会容许一堆奸细留在身边监视自己呢?
故,沈一心当即摆摆手道:“乌鲁!塔琪!你们去找人来,将他们几个拖走!不许他们再踏入我的宅中半步!”
“这……”
那唤做乌鲁和塔琪的两名侍女,面带难色地互相对视一眼,才犹犹豫豫道:“大人。这二十名男伶,是大王赏赐给你的,大人你真的要……?”
“哼!”沈一心一张雪白的小脸,霎时间变得冷若冰霜:“大王赏赐给我的,是二十个伺候我、顺着我的男伶,并非是肆意侮辱我、亵渎我身份的男伶!他们被我赶出门,完全是咎由自取!而你们两个……要是不顺着我,我会直接处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