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昭又与陆非适过了几招后,心中开始暗暗起疑:这个臭小子!若他只有一回、两回能提前预判我的招式也就罢了,可他却回回都猜得不错,这就难免让人毛骨悚然了!即便我中途更换招式,亦或是将鬼毒手前后颠倒使用,亦对他没有丝毫影响。难不成,这狗屁“半风刀法”,当真是为克制我的“鬼毒手”而生?!那个“三更散人”,到底是何许人也?他为何要这般针对我?!
思及此处,东方昭不禁脱口问道:“你师父到底是谁?快说!”
陆非适边贴地使出“风卷长草”往东方昭下半身攻去,边面无表情道:“怎么,东方昭?你这是怕了?我师父的大名,也是你这种心狠手辣的贼子,可以随意打听的么?”
沈一心见陆非适说话间,不再有对东方昭的任何畏惧,心下当即松了口气。
她张嘴提醒道:“陆师弟!莫要同这坏心眼儿的贼子交谈,乱了心神!你只一心一意用‘半风刀法’杀他即可!不要忘了,你和你父母的大仇,今日一定要得报!”
“是!”陆非适中气十足地应下一声,手上对准东方昭的咽喉处,就遥遥使出一招“半飞平平”。
这“半飞平平”中的“平平”二字,并非是“平平无奇”之意,而是让挥刀之人,将刀锋之气,平直挥出的意思!
陆非适年纪虽小,但这一招的内涵,他却体会的最为深刻。
众人见自陆非适那把窄背短刀中挥出的势如破竹之气,眼看着就要割断“鬼掌柜”东方昭的喉咙,皆低低惊呼一声:难道,“鬼掌柜”东方昭,今日真的要命丧于这名少年人手下?!就在所有人将心都提到嗓子眼儿时,东方昭忽然将头一低,左侧肩膀半耸着,在原地打了个转儿,才将这式“半飞平平”给狼狈躲了过去。
人们奇怪地互相对望一眼,随后,也不知是谁最先疑惑出声道:“东方昭方才那式,看着也不像是‘鬼毒手’呐!”
“顽劣仙翁”翁向“哈哈”一笑,道:“那当然不是‘鬼毒手’!那是‘狗急跳墙’!哈哈哈哈!”
联想到东方昭方才躲开时的狼狈,厅中众人皆不由自主地将嘴角上提,一脸取笑模样。
“没想到,在有生之年,我等还能看到“鬼掌柜”东方昭出丑!嘿嘿!有意思!有意思!”
“你别说,方才他低头耷拉肩的样子,还真像一条癞皮狗!”
“哈哈哈哈!”
……
东方昭无力去管旁人的闲言碎语,因为,只眼前的陆非适一人,就让他难以应付。
他若强攻,陆非适总能提前将他的招式化开;他若转攻为守,陆非适又会立时稳占上风。
一直久战不下,东方昭渐渐开始着急:这样下去可不行!我若今日当真败在这个臭小子手里,那日后,我东方昭还有何脸面在江湖上立足?!我得想个法子……
“阿哟!”趁东方昭分神的功夫,陆非适忽然以窄背短刀的刀背,将东方昭的假胡子给一下挑了下来!
看着那黑漆漆的胡子幽幽荡荡,自半空中缓慢落至地上,议事厅中,顿时鸦雀无声。
不过,寂静过后,很快又是喧哗一片。
“你看!我就说吧!东方昭就是一阉人!”
“哈哈!看来,那小丫头并未说胡话。这东方昭……啧啧!啧啧!”
……
东方昭惊慌失措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恼羞成怒道:“你这个小贼,我杀了你!”
话音刚落,众人就见东方昭的“鬼毒手”,明显比之前多了几分狠辣和凌厉。
且他再也不怕陆非适看破他的招式,只一味往陆非适的要害不停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