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峥仪点头赞成道:“不错!卫少谷主!心儿她聪慧过人,只看过一遍《长生缕》,就将里面的内容全记住了!不如,就让她来行那‘十八抬歌钟’!”
卫怀济犹豫道:“沈姑娘她虽能背下《长生缕》中所有内容,可她却从未真正修炼过。不知,中间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见卫怀济质疑沈一心,刘峥仪心下稍有不快。
随后,为了替沈一心“挽回面子”,刘峥仪竟头脑一热,自告奋勇道:“不怕出岔子!卫少谷主!你若不放心,大可让心儿先在我身上行那‘十八抬歌钟’之法!若心儿行得顺利,我自能捡回一条性命。若不顺利……那我也无怨无悔!”
“仪哥哥……”听得刘峥仪的肺腑之言,沈一心忍不住上前,动情捉住刘峥仪的右手。
看着含情脉脉、彼此信任的两人,一旁的秦桑榆不禁羡慕道:他们两个,真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儿。唉!他们才是一对璧人。而我……呵呵!我算什么……?
低头间,突然看见自己身上的大红喜服,秦桑榆更觉尴尬:我之前是抱着何种自大心思,想要嫁给刘峥仪的?呵呵!如今一看,他若为了我,放弃沈一心,才当真是傻呢!虽沈一心此刻不施粉黛,身上又穿着低等鬼门峰弟子的粗布衣衫,但这些……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且她比数月前,似是更添清丽了!而我……我此生怕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同她相提并论……
想到这里,秦桑榆不由有些自惭形秽。
她用上排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又用纤细手指,用力绞着自己喜服的上衫下摆。
很快,那喜服上特意绣上去的许多金色挑线,都被她给生生绞断了。
等秦桑榆再回过神来时,沈一心已经盘腿坐到了刘峥仪背后,并准备对他施展《长生签》中的“十八抬歌钟”了!
厅中之人,皆屏息静气,静待“试药”结果。
毕竟,此结果非同小可,可直接关乎在场大多数人的性命!
只见卫怀济从怀中拿出一枚黑色药丸让刘峥仪服下,待刘峥仪喉头一动,沈一心便同时立起食指和中指,在刘峥仪背上,飞快点戳起来。
要同时控制别人体内十八股内力的正确走向,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是以,没过多久,沈一心的额头和鼻尖,就因心力交瘁,而渗出密密一层汗来。
卫怀济有些担忧道:“沈姑娘,你只需尽力即可。即便‘十八抬歌钟’此番不能完全成功,我的解药也可暂且保住刘少侠性命。”
沈一心轻轻摇摇头,皱眉出声道:“这十八股内力,要途经仪哥哥体内的几处险脉。我若此刻放弃,那毒药立时就会侵他全身,取他性命……”
“什么?!原来要解开‘赤练流沙毒’竟如此凶险?!”
“还好!有这位乾坤派的刘少侠替我们身先试药!”
“好什么好?!这世上只有刘峥仪一人通晓《长生缕》,要是他死了,那稍后,谁给我们行‘十八抬歌钟’?你们真是糊涂!”
“是啊!沈一心虽知晓《长生缕》中的内容,可却从未修炼过。也不知,她此番到底能不能成功?”
“唉!这般干等着,真是让人揪心、煎熬呐!”
……
此等情形下,身中“赤练流沙毒”的人,皆是人人自危。
不过,他们此刻的心之所向,倒是前所未有的一致。
毕竟,他们全都迫切希望,沈一心能顺利替刘峥仪解毒。这样,他们稍后才能同样以此法保住自己性命。
等待的时间极其漫长,其实不过一盏茶功夫,众人却深觉似是过去了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