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萨仁明白这个道理,那鬼门峰的人自然也不全是傻子。于是,不待忘志回答,“旧珠禅师”礼贤就率先否决道:“你凭什么护他周全?你连外面来了多少地圻坛的人都不知道,就敢如此大言不惭?!你自己想找死就自己出去,别拉上我师弟!”
又商议了几句,还是无果后,萨仁不禁冷漠地对吉忽摆摆手道:“算了!既然他们不同意,那你就别去了,安安稳稳留在这里保护我,也不失为一种良策……”
“不行!”吉忽的面色倏地板了起来:“公主方才是未听清老臣所说么?哼!你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那殷礼焚如何羞辱你,老臣都不管!但你既代表我大古国的颜面,那老夫就必须替你出头!若我们大古国的尊严都能随意被外人踩在脚底下践踏,那我们还要司空镜里的兵法和治国策做什么?!还打什么仗、治什么国?!不如我们这就收拾了东西,滚回大古去,最为利落!”
吉忽的一番话让萨仁面红耳胀!
且与上回不同,萨仁在听到这番话后,不仅没有丝毫憎恨、恼怒之意,反倒对吉忽生出几分莫名的钦佩之情来!
毕竟,萨仁身为一国公主,亦从未将国家荣辱当作时时该牢记的头等大事,而吉忽却把这个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可见,父王常常说吉忽是大古的栋梁之才!这话……的确不错!萨仁如是想着。
“吉忽大人说得有道理!我们一干人等,也愿替公主出战!打败那个殷礼焚!替大古争光!”少布、巴拉、布日固德和朝鲁齐齐高声道。
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毛都合歹紧张地看了几人一眼,随后也小声附和道:“属下……也愿替公主出战……”
“唉……”听到这里,身处地面之下的沈一心忽而幽幽叹口气道:“没想到,大古的在朝之臣竟如此爱国!比起我们大祯每况愈下的朝风来,他们确是胜了一筹……”
“眼下只是江湖门派之争,尚且上升不到朝堂!心儿在忧心些什么?”
沈一心深深看刘峥仪一眼,道:“俗话说‘以小见大’。若大古的为官之人,人人都似吉忽那般在意国家的荣辱兴衰,那有朝一日,我们大祯要是同大古之间起了战事,怕大祯是讨不到任何好处的!毕竟,古往今来的所有战事当中,除了必要的粮草根本,最为重要的就是举国上下抗击敌人的决心!而我从吉忽身上……看到了这种决心!”
知沈一心说得在理,刘峥仪亦跟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随后,刘峥仪又从怀中掏出那两本极小、极薄的牛皮册子来道:“只要我们能将这《吕尚兵法》和《吕尚治国策》交到林太后手里,说不定……还能救大祯于水火!”
沈一心眼神黯淡道:“眼下……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再说吉忽见“哭行僧”忘志无论如何都不肯同自己一起出这苗王庙去,不禁身形一动,直抵忘志背后!
还未等在场之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吉忽就已经伸手制住了忘志!
“卑鄙!”“旧珠禅师”礼贤忍不住低声咒骂道。
吉忽冷冷看着鬼门峰的一干人等,傲然睥睨道:“老夫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成的时候!哼!你们若再敢上前阻挠,老夫就一掌要了他的命!……你们就老老实实留在此处,听候萨仁公主调遣!如此……对谁都好!”
说完,吉忽便头也不回地押解着“哭行僧”忘志,向庙外的海派五行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