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清那人的模样后,曲阳楼的脸色却不由一怔,紧接着,他更是鬼使神差地接连往后退了两大步!
待终于觉得那人无法伤到自己了,曲阳楼才不悦地开口道:“哼!你这惯会使毒的卑鄙小人!怎得也在这里?!”
任雪婵见曲阳楼对卫怀济的这副忌惮、警惕的模样,不由脸上乐开了花,她掩嘴娇笑道:“怎得?曲堂主你……这是怕了吧?!哼!不过,卫公子他才不是什么卑鄙小人!他只用手里的毒,对付你们这些真正的卑鄙小人罢了!且你这半个大古蛮子,休要在此对我们大祯人指指点点!”
一直在旁岿然不动的吉忽突然冷冷道:“大古蛮子?!你从是哪里跑来的、没有教养的野丫头?!对待你们大祯最尊贵的客人,你该当如此称呼吗?”
任雪婵瞥了从头到脚皆是大古人装束的吉忽一眼,故意“噗嗤”一声笑道:“我说呢!竟有个真正的大古蛮子在这里!不过,到底是谁同你说的,你们是我们大祯最为尊贵的客人?你们大古人无所不用其极地挑唆鞑靼与大祯之间的争斗,导致我们两败俱伤,民不聊生!该不会……你认为我们大祯朝中,人人都像那个狗皇帝一样,个个皆是对此事毫不知情的大傻子吧?哼!就你们这幅坏心肠,还最尊贵的客人?!我看,你们应当是我们大祯最无耻的敌人才对!”
卫怀济看到吉忽是大古人中的尊贵打扮,虽不知其身份,但见他神态威严、不容侵犯,便知他来头定是不小。
是以,他轻轻扯了扯任雪婵的黄纱袖,好心劝解道:“任姑娘,我们不知此人底细,切莫在他跟前刁蛮。”
任雪婵一把挥开卫怀济的手,不屑道:“怕什么?!虽说这如今的俞庆是座灾城,但也依旧是我们大祯人的俞庆!你瞧不见这里有许多的黑衣蒙面好汉,正在与大古人斗智斗勇吗?!哼!退一万步讲,即便他们打不过这帮不讲道理的大古蛮子,那你的毒不也是厉害的很?是以,这些大古人……还不是有十个毒十个!有二十,毒十双?!”
说到最后,任雪婵更是不自觉地咬牙切齿起来。
而在场之人听了这娇俏女子的顽皮话,多半都是付之一笑,并不当真。
只曲阳楼、吴奎和段瑞三人知道,任雪婵所言非虚。
随后,曲阳楼更是偷偷地掩住口鼻,又悄无声息地后退了两步,才止身停住。
任雪婵见状,神气地将双手掐在腰间,表情揶揄道:“怎得,曲堂主?终于想起来我们那‘两重虚’,还有那什么……”
说到此处,任雪婵禁不住皱眉看向卫怀济,眉眼间皆是对他所制毒药名字之繁琐的不满。
而卫怀济很快领会了这个嫌弃的眼神后,便以任雪婵素日里说话的语气,促狭地提醒道:“还有那……‘雾蛇摇落露为霜’的滋味了?!”
只是单单听闻这两种毒的名字,就已让曲阳楼的身躯为之一颤。何况还有那两般虽生犹死的滋味……啧啧啧!思及此处,曲阳楼脸上的瑟缩、胆怯之意不由变得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