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次:“亲亲。”
“单独行动太危险了!给我停下!”
荒井大步冲上前,沉重地将电次撞到墙边:
“我在这半年受到了姬野前辈的锤炼和照顾!与其让前辈的玉唇被你这来历不明的小混混夺去,不如让我收下脸颊的亲吻!”
电次凶猛地挤压着眼睛,和荒井针锋相对:
“滚开!臭男人别贴那么近恶心死了!”
两人的打斗似乎淡化了走廊内昏沉压抑的气氛,众人都没有阻止,唯有早川秋和纪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或许姬野也在,但她更多的心思正在看热闹。小小红瑟缩着,慢慢靠上前,想上去劝架。
“好羞涩啊,被人争抢咯。”
姬野笑嘻嘻地一肘早川秋:
“说点什么呀,你。”
早川秋面无表情:
“他们能派上多少用场?”
姬野收敛起笑容,支着脸颊答道:
“荒井君虽然实力不足,但感觉很有干劲。反之,小小红虽然畏畏缩缩,但相当能干。”
姬野沉默了一会,抬眼看着早川秋。早川秋反问道:
“还有呢?”
姬野白他一眼:
“明知故问。香织啊……相当有举重若轻的意味呢。我完全无法看透她,无论是想法还是实力。喂,我说,这不该是我问你吗?”
早川秋沉默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法看清。纪杨的身上似乎有很多谜团,缭绕在诡谲云层之中。他竟从中感到了一丝恐惧。
电次和帕瓦,却不必说了。
姬野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忧虑油然从眉宇中酝酿开:
“你觉得这些新人,能活下来吗?”
早川秋梗起脖颈,若无其事道:
“不管是给人很强的印象的家伙,还是没有那种感觉的家伙,一两年后无非两种情况。死掉或者去民间。”
“这可算不上回答啊——”
姬野凝视着早川秋的侧脸,蠕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早川秋横过脸来,先一步说道:
“姬野。不要死。”
姬野一愣,苦涩的微笑在她脸上晕染开。
这句话她曾说过许多次,近来却很少说了,想不到反在早川秋的口中听到。似乎这句话所承载的意味,对于她来讲,已经太过沉重,沉重到仿佛抽丝剥茧似的把她慢慢压垮。
她曾很喜欢看青春言情小说,里面的主人公说,不要死,那么他们一定会历经生死考验,迎来团圆的结局。现在她不喜欢了。
一束束白绣球在坚硬冰冷的坟茔前慢慢枯萎,腐烂的味道,将刻骨铭心的“不要死”化为嬉笑怒骂。
她失神地呆楞着,不觉间早川秋已经走远了。纪杨慢悠悠地从她身后走过来,抓住她的臂弯。
“还在发什么呆?”
姬野含笑抬起头来。正当她想伤春悲秋一番之时,前面和电次争吵的荒井突然一声大叫。
“怎么了?”
“喂,我可没动手哦!”
电次摊开双手以证清白。荒井咬着牙抬起头,似乎在忍受痛苦,额头上暴起狰狞的青筋。大腿上,一道细小的伤口正在汩汩流血。就在此时,姬野低声提醒道:
“来了。”
一间房间的门倏然打开。一颗长着青蛙的蹼似的双足的脑袋,从门后走出,双眼外翻,口角流涎,望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