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利是谁?”
丽诺尔张着嘴巴,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对啊,沃利是谁?
但是这个名字好熟悉,到底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呢?
丽诺尔环视了一圈酒馆里坐着的马队骑手们,她感觉这个名字是马队里的人,但是这十几个人的名字她都有所耳闻,唯一没有名叫沃利的。她的目光突然看到了被翻倒的桌子和满地的碎片残骸,她有些疑惑,遂问娅瑟道:
“这些……残骸是怎么回事?”
“我们进来的时候不就这样吗?”
娅瑟喝了一口蒸馏酒回答道,罗兰德也坐了下来,咬了一口鸡腿肉,接着娅瑟的话说。
“对啊,你忘了早些时候我跟你讲过,酒保说早些时候这里有个醉汉在这打架,把这搞成这样。”
“是吗……?”丽诺尔晃晃脑袋,她感觉自己确实忘记了什么东西,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段记忆虚无而飘渺,它不该存在,但是又存在在某个不可捉摸的地方,“唉,这个镇子,可是真的要把人逼疯掉了。”
“丽诺尔,你怎么了。”娅瑟看出了丽诺尔有些不对劲。
“不,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烦躁。”
“唉,谁说不是呢,我跑了这么多年马,见过的奇异景观也多了去了,怎么点这么背,来到了这地方,每天这个镇子都会重置到我们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记得我们,我们也怎么样都无法离开这里,马队的各位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骑士小姐,您是魔法师,您就没有一点主意吗?”
丽诺尔摇了摇头,表示同样毫无办法,就算她知道这个镇子的现状,极有可能是某位烙印持有者在持续的解放者烙印,但是她却不能和罗兰德说,她不想把罗兰德同样拖入这烙印战争的泥潭中来。
饥肠辘辘的她啃了一口鸡腿肉,第一日来的时候这鸡腿肉确实是十分的美味,但是连续这三日吃下去,就算是山珍海味也有吃腻的一天,如今这鸡腿肉对丽诺尔来说就是味同嚼蜡。不过,这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罗兰德,你们早上起来的时候会有很饿的感觉吗?”
“那当然!”罗兰德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尤其是今天早上,我真的感觉仿佛三天没吃东西,饿的能吃下一头牛一样,解决完戴夫之后我立刻去下面吃了点东西……”
提到戴夫的时候,兴许是酒精的作用,他宽大粗糙的手掌赶忙捂住了脸。
“……唉,我可怜的老伙计戴夫啊,你怎么遭了这么些罪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唉。”
丽诺尔看着这个和自己父亲一般年纪的人,短短的几日内遭遇了兄弟的噩运,团队的人心涣散,突然变成这副样子,心瞬间软了下来,她很想安慰罗兰德,但是却不知道从哪里谈起,只能无力的拍了拍罗兰德的肩膀。一旁的娅瑟依然优雅的切着自己盘子里的鸡腿肉,对罗兰德的沮丧毫不在乎。
同样的,戴夫变成这个样子,丽诺尔推测也是某个烙印恩惠造成的。
这个镇子表面太过于平和,但是对丽诺尔他们这群外来人来说,确实处处充满着危险,而这些危险无法言说,更无法探知,难以解释和解决。
“镇子每天重置的时候,我们吃下的东西也会被重置,”娅瑟将盘子推到一边,将刀叉规矩的平行摆好,示意自己吃完了,“我们吃的东西确实会提供给我们活动所需的能量,但是重置之后却完全没有饱腹感,每天镇子重置之后,连续几日的饥饿感就会累加,如果我们在镇子里度过的时间足够长的话,恐怕某天早上醒来我们就会被自己的饥饿感逼疯……”
丽诺尔连忙挤眉弄眼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娅瑟别说了,她不想让罗兰德再徒增焦虑。
“没事的,罗兰德,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离开镇子的方法……我有不得不前往凛冬山城的理由。”
如同往常一样,结束过每日重复的晚餐之后,丽诺尔和马队的一行人再次回到了旅店,一路无话。
丽诺尔回到房间就一个猛扑趴在了床上,娅瑟歪头看了看丽诺尔,把兜帽长袍挂在门后,拖了一张凳子,坐在壁炉旁边,翘起了二郎腿,舔了舔手指说:
“你看起来很没干劲的样子。”
“……有点。”丽诺尔头埋在枕头里,闷闷的说道。
“我倒是挺理解你的无力感的,不过我们最起码还有两个突破口,其中一个是那个明一帝国的女人。”
“……另一个呢?”
“卢多·布莱尔。”
“哈——?”丽诺尔翻过身来,“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是镇内人,既然我们镇外人无法离开银锤镇,我想看看他一个本地人能不能离开银锤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