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华宫内静悄悄的,宫女太监走路都踮着脚尖这样不会发出声响。↑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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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双睁开眼睛,就见着玉辰坐在竹榻上低头做衣裳。虽然知道衣裳不是为他做的,但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燕无双觉得心头暖暖的。
听到声响,玉辰这才抬头。见燕无双起床,玉辰立即放下手里的针线:“侍香,打水进来。”
燕无双神情很柔和,说道:“针线活还是少做,伤眼睛。”玉辰现在有时间就给阿宝跟阿赤做衣裳,也不再吟诗作画弹琴了。对于这种转变,燕无双很满意。
玉辰先是一愣,等回过神来眼睛一酸,眼泪悚然而下。取了帕子擦了眼泪,红着脸道:“皇上恕罪,臣妾失礼了。”跟了燕无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表露出关心,这才导致玉辰有些失态。
燕无双没想到不过一句话,竟然让韩玉辰这般激动。这个时候,燕无双忍不住反省自己。
正在这个时候,桂嬷嬷跟侍香进来了。漱了口,又洗了一把脸,燕无双就回了前朝。
桂嬷嬷看着玉辰眼睛红红的,低声问道:“皇上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吗?”不怪桂嬷嬷会这般说,以前燕无双每次过来都会惹得玉辰伤心难过。
玉辰轻轻摇头:“不是。就是觉得,皇上其实并不是外人所说的那般冷心冷情。”也是懂得关心人了。
桂嬷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听玉辰的话知道是好事:“娘娘,人心都是肉长的。娘娘对皇上掏心掏肺,皇上都看在眼里的。”就是一块石头,时间长了也能焐热。
回到御书房,燕无双神色有些不大好看地问了孟年:“绵州那边还没有消息?”十天了,绵州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浩哥儿虽然离开了绵州,但临走之前令楚邢云封了城,这也导致绵州城内的消息送不出去。
孟年说道:“没有。皇上,我觉得没有消息是好事,这证明夺魂很可能已经得手了。”杀手的名字叫夺魂,从名字就可见这个杀手的厉害了。
没等燕无双开口,外面闵公公扬声说道:“皇上,耿大人跟陈大人求见。”
燕无双跟大臣商议事情一直到傍晚,等几位大臣都下去,孟年走了进来。
看着孟年如丧考批的样子,燕无双说道:“失手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若是得手了,孟年就不是这个神色了。
孟年低着头说道:“夺魂死了,被余志杀死了,云启浩安然无恙。”他们最好的杀手,竟然就这般轻易死在对手的手里,且云启浩毫发无损,这让孟年很不甘心。
“云启浩安然无恙?”以夺魂的能力,就算云启浩不死,也该让他受伤才是。
孟年头越发往下低了:“夺魂伤的是云启浩的替身。”顿了下,孟年又道:“那替身不仅样貌像云启浩,就连行为举止都差不多……”从京城到绵州,重重关卡,等夺魂到绵州时,启浩已经不大出去了。夺魂对启浩的了解,都是来源于其他人之口。
听到这话,燕无双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你将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
孟年将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燕无双。说完后,孟年神情很复杂:“皇上,凉山寺明显就是一个圈套。根据我们所得知的情报,我推测设下这个陷阱的应该是云启浩本人。”
燕无双也同意这个推测:“有勇有谋胆色过人,韩玉熙教出一个好儿子。阿赤比他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阿赤在桐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随仇大山上过战场。
孟年替阿赤辩解:“皇上,三皇子不会武功且年岁又小,哪能上战场。”
燕无双摇头道:“云启浩比阿赤还小一天,可他已经随着云擎出兵攻打北掳。”身为皇子,并不是真的要上阵杀敌。可既然在边城,至少要上阵督战,这样才能赢得众人的拥戴。整日躲在城内不出现,没谁信服。
孟年看着燕无双神色不打对,不敢再替阿赤辩解了,说多错多的。
“有一点我们必须承认,韩玉熙将四个儿子教得很好。”云启浩就不说了,优秀到已经得了大部分人的认可;就连三胞胎也各有各的优点。再想想自己的几个孩子,除了一个阿赤拿得出手其他的好像都不怎么样。
孟年确实无法否认:“可惜这次又失手了。”若是这次他们得手将云启浩杀了,那不仅会让云擎跟韩玉熙悲痛欲绝,也给他们埋下巨大的隐患。云启浩很优秀,优秀到几乎没有缺点。可是三胞胎不同,云启睿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云启轩懦弱耳根子软,云启佑桀骜不驯,这三人不管谁继位都有后患。
燕无双听出了孟年的言外之意:“失手在预料之中。”云擎跟韩玉熙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哪里敢让儿子前往绵州。这时候出乎他预料的是,云启浩竟然如此大胆。不过想想云启浩的年岁,燕无双倒也释然。
顿了下,燕无双才问道:“绵州这次损失多大?”云启浩下了这么大的饵,想来绵州那边情况不妙了。
孟年苦笑道:“包括派往绵州的情报人员,只逃出来的一个。”
这时,闵公公在外说道:“皇上,桐城有折子送达。”随同而来的,还有阿宝跟阿赤的信件。
燕无双留下了折子,将双胞胎写给玉辰的信件交给了闵公公:“送去给贵妃。”以前阿赤每个月只写一封信回来,等阿宝到了桐城以后,就改成了一个月两封信。这些信件,都是跟着仇大山的折子一起送过来的。
玉辰得了信后高兴的不行,立即拆了阿赤的信。看完信以后,玉辰脸色有些不大对。
桂嬷嬷忙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玉辰之前看完双胞胎的信,心情都会变得很好。这次,却是有些反常。
玉辰坐回到椅子上,忧心忡忡地说道:“阿赤的伤,比皇上跟我说的要严重得多。”
听到这话,桂嬷嬷脸色也有些变了:“娘娘为何这般说?”
涂着红色蔻丹的玉指划过信上的字:“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可阿赤写的这些字还是软绵绵的,没一点力道。由此可见,阿赤的伤还比较严重,并没有痊愈。”
桂嬷嬷的神色一松:“娘娘,太医不是在信里说了三皇子受的是内伤,需要慢慢调养。娘娘,这事可万万急不得。”